一路沿着血腥氣傳來的方向,飛坦提前殺入了地下1樓。然後在跑過其中某扇房門前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房間的門沒有被完全關上,從裡面傳出的味道太過熟稔,讓他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進去。而幾乎隻掃了一眼,飛坦就已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他的阿洛就是在這裡……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出來。”
“…假、假的萬能藥。”卡殼似的重複着同一句話,軍醫像隻臭水溝裡的老鼠縮在實驗台下一動不動。桌邊、牆角則躺着三個白衣人,飛坦的命令從他們的身體表面滑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皮鞋踩過幹涸的紅色碎腳印,他又輕哼了一聲,“由我先砍掉手腳再拖出來,還是自己滾出來?”
實驗台背後傳出悉悉嗦嗦衣物摩擦的聲音,一個白衣染血的男人爬了起來。
“……是你!”那人扶着桌面,看上去似乎身受重傷,“來找那個女人嗎?她不在這裡。”
收到有些意外的質疑,飛坦也打量了下對方,“呵,原來是那個帶路的。”
“你們果然是約好的!”
“約好?”飛坦又走近了一步,跨過滿地碎發時聲音裡的溫度直接降到了冰點,“是啊,我來接人了。她在哪裡呢?”
“去、去最底層了。”
“喔?她為什麼會去那兒呢?”
明明面前刀鋒般尖銳的人問得慢條斯理,白衣男卻覺得好像有千萬驚雷在耳邊炸開,“她、她想要去特别保管庫裡救那些實驗材……失蹤的受害者。”
“救人?”飛坦的嘴角勾出一個冷笑,“你也被她救了?”
“是……她沒殺我。”
“很好。”
“呼……”白衣人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順着飛坦的話點了點頭,“是、是的……”
飛坦卻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她知道應該留給我,這很好。”
“什、什麼?!”
“你們撕開了她的衣服?還有呢,讓她舔幹淨什麼東西?告訴我,誰、都碰過她的什麼地方?”
“你、你問這些做、做什麼?!”
“我的人。”飛坦躍上實驗台,向白衣男伸出手,用有點蒼白的手指揪住了後者的衣領,“敢動,就要付出代價呢。”
“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
頸部的手指不知按住了什麼地方,白衣男感到一陣窒息,忍不住大叫起來,“不是我!我沒有碰她!”
“那是誰呢?”
“軍、軍醫……”男人顫巍巍地看向下方的角落,“衣、衣服是他撕的!還、還切斷了那個女人的鎖骨,把手指伸進傷口裡、嘴裡……強迫她自己舔幹淨。真的我什麼都沒做!”
他越說越快,将不久前發生的事全坦白了出來。又聽完一遍加上細節的叙述,飛坦眼裡的陰影變得更深了。
“可是——你看見了,對不對?”
“看、看見?”
“衣服被撕開……所以,你也看見了呢。”飛坦蹲在實驗台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被自己抓住的男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幾絲藏青色接近黑色的頭發落在了白衣人臉上,“漂亮嗎?看得過瘾嗎?有沒有也想對她做些什麼呢?”
“我……!”
飛坦的問題似乎并不需要答案,在男人剛剛才說了一個字時就猛地拽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人臉砸在了台子邊緣用來固定實驗品的突起物上。
“啊啊啊——!”
男人想要去捂自己的眼睛,可兩隻手都被飛坦壓住了。他重新提起男人,盯着流血的眼眶皺了皺眉。
“這還不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把爛雞蛋似的眼珠挖出來,然後塞進你的臭嘴裡……如果敢吐出來,我就把你的腸子從喉嚨裡扯出來,再直接裝進去。”
“唔唔唔——!”
“隻是這點小事就害怕了嗎?放心,等你看見……不,聽見我對那隻肮髒耗子的處罰就不會這麼認為了呢。”
飛坦跳下實驗台,白衣人被連帶着一起摔到了地面上。他什麼都看不見,揮舞着雙手摸到了一個人,“……軍、軍醫?”
“假的萬能藥!假的萬能藥!嗚啊——”軍醫難聽的嘶吼隻響了一下,房間裡轉瞬又陷入了安靜。白衣人不禁羨慕他能如此輕松的瘋掉,自己卻不得不面對這個恐怖的男人。
“吃正餐前,先來點開胃菜好不好?”
有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觸到了白衣人的嘴唇,當他意識到那究竟是什麼時,整個人往後倒退貼在了實驗台上,“别…别……!”
“又不多,隻有十根而已,分到你們每個人才兩根。我會按住他,你稍稍用點力咬下去就可以了呢。”
“我沒有碰過她!”男人拼命搖頭,把臉上的血甩得到處都是,“是你同意的!是你自己送她來的!!”假如這個時候白衣男能夠看見飛坦的表情,或許就會閉上嘴。可惜他沒有,所以仍在情急之下口無遮攔的繼續亂嚷,“你早就知道她會遇到什麼!憑什麼怪别人,憑什麼隻懲罰我們!現在這麼生氣,當初就别送她來啊!最該受懲罰的是……!”
細長的手指輕輕抽動了一下,在咔嚓的詭異聲響過後,男人的腦袋歪向了一邊。飛坦松開手,冷漠地看着失去支撐的身體像灘爛泥般倒地,可心裡的怒氣不但絲毫沒有得到宣洩,反而燒得更旺了。
……實驗室裡再度闖進了不速之客。
這一次是兩個顔色深淺不同的金發男人。其中一個沒有眉毛、略高幾厘米的男人在看到室内景象的瞬間,把已經踏進去一半的腳又收了回來。
“哇靠!飛,你在搞什麼鬼?”
而另一個跟在他後面的綠眸年輕人也站住了腳步,娃娃臉上罕見的沒有半點笑容,“洛洛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