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群人真可惡!”
待到四下無人後,曹峂有些憤憤的說道,造反就造反,還說什麼要幫他家殿下讨回公道,真以為别人看不出來他們的伎倆嗎?
别到時候還要連累他們家殿下的名聲!
楚王搖搖頭:“那咱們怎麼辦?還能沖過去警告他們不成?”
拿楚王當筏子造反的人遠在福州,再怎麼樣也沒辦法立刻飛過去找人家麻煩,同樣也用不上,畢竟甯朔帝再怎麼昏庸暴戾,也不至于連有人造反都無動于衷。
而且楚王對這事實際也不是特别在意,如今世道很明顯已經開始亂起來,想造反的估計後面還有的是,他眼下最關心的事之一,還是能不能夠找到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别到時天下再亂起來,收到的消息又都化為烏有。
思及此處,楚王說道:“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本來也沒剩下多遠的距離,加快腳程後很快就到了地方,行走在城中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楚王眸中不自覺透出幾分沉思之意,他一路走來途經多處城池,很多卻都受到了水災、饑荒以及疫情影響,卻唯獨這裡看起來竟和受災之前沒有太大差别,看來當地必然有人費了不少心思。
主仆二人找了間客棧住下,順便與這裡的夥計打聽起了消息。
“您問我們本地的那個宋家?嗨!最近他們家可是發生了件不小的事,他們家管事的那位大夫人因為忙于安頓城中流離失所的百姓,不小心染上了痢疾,如今正召集城裡的大夫看病呢。”
店夥計搖搖頭可惜的說道,轉頭就去忙着幫其他桌端茶遞水去了。
這個時候的痢疾算是比較嚴重的病,死亡的幾率不低。
楚王聽了這番消息後沉思片刻,當即拍闆決定:“我們也去幫那位宋大夫人治病!”
在之前打探到的那些消息中,楚王的那位同母異父的姐姐就是流落到了這一帶,而當時作為當地富戶的宋家堡堡主性格仁善,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如果沒料錯的話,他那個姐姐若是還活着,或許便能夠在宋家得到消息。
假如能夠将那位大夫人治好,也方便到時提出請求。】
看到這裡,天幕下不少人都無意識皺起了眉頭。
一個女子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若是還活着,就算好一些卻也必然早已經嫁人生子,差一些……那可就什麼都說不準了。
有一個這樣的姐姐,這讓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多少有些替楚王感到顔面無光,更擔心這種身份會給對方增添麻煩。
殷闵卻根本沒想這麼多,說實話這些問題他不是想不到,但當年世道那麼亂,失散後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時隔二十多年還能找到隻有高興的份,作為血脈相連的親人,假如答案不盡如人意,他難道還要因此嫌棄對方嗎?
【楚王說罷便拎起藥箱往宋家的方向走去,看守大門的下人見迎面走來一個相貌氣度不凡的年輕人,還以為是誰家的少爺公子前來拜訪,連忙就要上前恭迎,結果還沒等開口,就聽面前的年輕人說道:“在下是來給你家夫人看病的。”
看守大門的下人錯愕,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
楚王也沒有不耐煩,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道:“我是來給你家夫人看病的。”
他面容俊美,身材挺拔高挑,說話間自帶一股不徐不疾的腔調,與其說是醫者,還不如說是個書生可信度高些。
下人的表情頓時欲言又止,明顯對于眼前這個光看精神面貌都不太像大夫的青年不是很信任。
隻是無論楚王的醫術究竟如何,終歸都跟他一個負責看門的下人沒什麼關系,思考到這一點,于是在打聽了一番他們他們的來曆之後,二人就被順利放了進去。
宋家大夫人的卧房中,又一個老大夫皺着眉頭走出了屏風外,明顯也是被這個病給難住了。
滿屋的大夫都愁眉不展,恰在這時,門外有人跨步走了進來。
屋内幾乎所有人頓時都擡起頭看向了來人,随即頭頂冒起問号。
這人是來幹嘛的?難不成是宋家大夫人的親戚?
結果下一秒,卻聽對方說自己是來看病的大夫,不少人直接:“??”
有脾氣不好的人沒忍住甚至冷笑起來:“宋家可不是随便誰都能來騙吃騙喝的地方。”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其實倒也還算正常,因為醫生這個行業本就極其依靠個人經驗的累積,越是年紀大的大夫就越是吃香,而實際上就是楚王之前行醫的時候,要不是看在他不要錢的份上,很多人在治療之前也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年輕人能有多高明的醫術,雖然最後都自打臉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