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問,“你想來嗎?”
洛瑜霎時羞紅了臉,身子立即往下滑去,整個人縮進被子裡。他怎地問得這麼直白,這種事兒怎麼問“想不想來”,搞得她好像很期待、很輕浮似的。
她悶在被子裡,呼吸漸漸急促,等了會兒,未再聽見聲音,她悄悄扯開蒙住頭頂的被子,探出一雙眼睛看去。
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他的眸子幽深暗沉,薄唇微微抿起。
“睡吧。”他說。
躺下來後,兩人之間蓋着一床被子,中間隔了一大段距離。
洛瑜睡得闆正,眼睛盯着床帳。男人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的手在被面下絞成了一團。
忽聽得身側之人歎了口氣,朝她望過來。
“我身上還有傷。”
洛瑜:“……?”
是在解釋今晚“不能來”的原因嗎?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洛瑜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燒熟了,身子往下一滑,又縮進了被面下躲着。
……
翌日去到明善堂,衛老夫人笑呵呵地問:“昨晚,三郎沒惹你生氣罷?”
洛瑜搖搖頭,心道,這倒沒有,不過他對她的誤會,好像加深了……
衛老夫人又道:“三郎生得高大,又不會憐惜人,下手要是沒個輕重、弄疼你了,你可不能忍着,隻管與他直說,男人在房事上……”
“哎呀!祖母!”
洛瑜忙捂着耳朵,羞惱地撲進她懷裡,央求着:“祖母,快莫說啦。”
“這就害羞了?好好,祖母不說了。如今看到你和三郎感情漸漸好起來,祖母欣慰得很,到時去了九泉之下,也能對你娘親有個交代了。”
“祖母——”洛瑜着急道:“不許說不吉利的話,祖母可要長命百歲的。”
衛老夫人點點她的額頭,慈藹笑道:“你這孩子。”
……
回了熙止院,澄仁藥鋪的徐掌櫃派人過來告知,前幾日雙腿抽筋的病人,已治好了,未再複發。
“好。”洛瑜颔首,道:“你回去與徐掌櫃說一聲,新購的藥材記得另列一份單子給我。”
“是。”小夥計領命後退下了。
雲蘿手中拿着兩匹緞子問她:“娘子,給您做一身新衣裳罷?奴婢瞧着世子妃送的這套布料挺好的,确實襯您膚色呢。”
洛瑜看過去,一匹是湖藍色,一匹是荔白色,與她平日穿着确實挺合,便應下了。
今日晨間醒來時,身側之位已經空了,也不知祁凜徹是幾時起的床。
随着天色愈漸黑沉,洛瑜的心開始怦怦直跳,一會兒坐在榻邊,一會兒去院子裡澆澆水,一會兒拿起醫書卻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
不知祁凜徹何時回府,她沒有像昨日一般等着他用膳,隻交代下去溫着飯菜,自己先行吃過,接着洗浴一番後,又枕在榻上看了會兒書。
許是昨兒夜裡沒睡好,她撐着眼皮到了亥時,祁凜徹還未回府。
“娘子,您先上床歇着罷?三爺估計還在忙,不知幾時才回呢。”
“嗯。”
雲蘿扶着她上了床榻,留着外間兩盞燈,悄聲退了出去。
洛瑜瞌睡沉得厲害,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夜裡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身旁一陣窸窣聲響。
她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就要呼“救命”,一道低沉喑啞的聲音響在耳邊。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