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P nan就在家裡等我吧。”
“嗯。”
次日,南德溫整個上午都心神不甯。直到敲門聲響起,懷裡的tangerine咻得一下就跑去門口迎接它最喜歡的兩腳獸。
鐘雪松順着它蹭腿的頭輕輕摸了一下,給貓貓留好了糧,沒有過多停留就要帶人走。且為了不讓驚喜提前洩露,鐘雪松放棄了讓南德溫開車的想法,拉着他去坐bts輕軌。
下了輕軌又走了幾百米,極具藝術性的建築就映入眼簾。River City Bangkok,曼谷藝術購物商場。
商場中心的地面上正方形狀的黑白色塊交錯分布,恍如置身于巨型棋盤之上。仰頭上看,銀白色的流水吊頂注入靈魂,還有随處可見稀奇古怪又精緻讨巧的文創作品,很多櫥窗裡還擺放着古董和畫作,仿佛在這站一會兒就能沾染上藝術的氣息。
早就做好攻略的鐘雪松,帶領南德溫走進一樓的畫廊咖啡館。店内鋪的是細沙,腳踩上去像是去到了沙灘上。一整面的玻璃面朝河岸,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的湄南河。
鐘雪松和店員确定了預約并婉拒店内配備的指導,找了個偏角落的地方落座。先将單遞給南德溫,鐘雪松率先開口:“來這兒是想畫一幅畫送給P nan。”
南德溫快速浏覽後,先給鐘雪松點了杯冰可可,看新來的員工還在記單,抽空回複道:“送給我的?”
愛情三十六計,美人計是必不可少。面對南德溫,鐘雪松選擇果斷地使用了這一招。他把聲音放軟,眼睛也流露出期待,“嗯。所以禮尚往來,P nan也畫一副送我吧。”
南德溫展顔一笑,應了聲好。那凝在鐘雪松身上的目光,讓一直占據主動的鐘雪松臉都熱了幾分。
兩人各自拿了一塊畫布相對而坐,連拿顔料都要幼稚地遮擋,絕不讓對方在拆禮物前就窺伺猜想到畫作的樣子。
南德溫低頭用筆刷蘸取金黃色顔料時,隐約覺得有視線落在他身上,就來自對面。他牽起嘴角,微微揚起下颌,眼神回望,“幹嘛看我?”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鐘雪松歪頭笑得很是無辜,似是挑釁又像是在挑逗。
南德溫說不過他,便擡起飲料用動作岔開話題,然後定下心神作畫。
見狀,鐘雪松也不敢再鬧人,認真描繪這幅晚上要當做告白禮物之一的畫。
缪斯就在面前,鐘雪松情緒飽滿靈感湧現得很快,南德溫的速度也不慢,兩人幾乎是在前後腳完成。
将作品交給店員簡單包裝一下,兩人又跑去逛了二樓的畫廊。等店員打電話過來表示包裝完成,時間已來到六點。
回到店裡取走兩幅畫,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距離有些遠,鐘雪松就叫了Grab打車過去。車上,兩人的肩膀緊緊湊在一起,時不時交談幾句今天看到的作品,氣氛愉快。
日暮西斜,緩緩從天幕退場,月亮便于此時悄悄降臨。
車子停靠在繁華喧鬧的市中心,下車後兩人左拐右繞進入一條巷子。行至中段,見到一個入口。從此入,便來到鐘雪松從mook的推薦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告白場所—luka siri house。
高聳入雲的古樹,纏繞着三四條栓有熒黃小燈的細繩。室外用餐區,月光傾斜而下,落在預定位置的白色桌面上,腳邊栽有闊葉綠叢,再旁邊點就是泳泳池。
看到唯美場景,鐘雪松很滿意,這下萬事俱備隻差那句告白了。
入座後,服務員先擺了一盞紅燭。燭光被風牽引,不停搖曳身姿。
鐘雪松将畫遞給南德溫,示意他拆開。南德溫輕手輕腳地拆掉最外層,入目便是一片純淨的藍,待窺見全貌後,脫口而出:“矢車菊?”
“嗯。我看着P nan便隻想畫它。”鐘雪松看似淡然,心卻七上八下,隻眼神仍不曾從南德溫臉上移開。
南德溫似乎明白了什麼,意外又迷茫,“為什麼?”
“矢車菊的花語是遇見幸福。”
這句話算不上問題的正面回應,瞧見南德溫神色沒有太大變化,鐘雪松便大着膽子又說:“P nan也覺得遇見我,是一件幸福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