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第二次他碰見童謠了,在和李柱延那次之後,他獨自一人來清吧的時候他也遇見了她,金泳勳記得那天她穿的是深灰色的大衣。
李賢在興緻盎然地彎起唇角,胳膊支在桌面,上身微傾:“和李柱延發生什麼了麼?”
“反正那天晚上他沒回來。”
“哇哦。”李賢在小小驚呼一聲。
金善旴甩手裡的打火機,沒太在意他們的對話,清吧禁煙,他手插回兜裡站起來:“我出去一趟。”
我還是沒找到郵件,連我發送出去的都找不到了,于此同時李柱延又彈來新消息。
他說他要來,我猛從椅子上滑下來,椅腳和地闆摩擦出吱呀聲,突兀到周圍人聽見聲看來,我卻不管那麼多了,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這個号碼打去電話。
黑暗中閃爍着猩紅火星,在牆壁的延長線上倚着吸煙者,我走到室外喘了口氣。
電話已經撥通,我隻能聽見李柱延平緩的呼吸聲,他沒說話,但手機應該一直舉在耳邊。
“你來幹什麼?”我語氣超乎尋常地急沖,李柱延運氣不好,遇到了我找不到郵件的遷怒。
我在國内大學摸爬滾打那幾年早就練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習慣,按理說我才和李柱延肉搏一回,不應該這麼沒分寸。
但李柱延,他嗯了聲,他像一個深不見底的谷,情緒投進去連聲響都沒有,噢他有聲響,他嗯了聲。
我的氣被這一聲吊起來,懸在空中,吊的我牙根癢,垂着眸摸出兜裡的細煙,再找卻找不到火機,黑暗裡的猩紅依舊在閃爍,我隻稍微偏頭就能看見。
我走過去,煙民的不言之語,一個眼神就能明白,金善旴愣了愣,他手在口袋裡摩挲了下,卻說:“我沒帶。”
啊?
我蹙眉,腦袋裡察覺到絲不對勁,卻還沒反應明白,就看他湊過來用他的火星燃起我這根。
距離近到他再停留的久一點,我能把他眉毛數量數清楚,勾人的招數,他擡眼用上目線看人,我反應過來,室内禁煙,他總不能在裡面點燃再拿出來。
拙劣把戲,我看着他,金善旴,如果沒遇到李柱延還好,同一個隊裡搞兩個的經曆我是不想再有了。
我說着謝謝往後撤步,點燃的煙随着我的動作在空氣中劃出乳白色的痕迹。
淺而淡,氣味卻帶着雙倍薄荷的刺激,像她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彩蛋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