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試，江哲的成績下滑的卻很厲害，這下班級第一的位置落到了聞磊手裡。

聞磊雖得到第一名，但他也并不高興，他聽說了之前江哲進醫院的事，也觀察到江哲最近情緒反常。

見李城出了教室，他起身走到江哲旁邊。

“江哲，聽說你之前住院了，你現在怎麼樣了，好了嗎？”

江哲擡頭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好了，你有事嗎？”

聞磊用手推了推眼鏡：“沒事，就是看你最近不太對勁，這次考試你也沒考好，我就問問你，畢竟之前你幫過我。”

江哲苦笑了下：“現在你是第一名了，你媽應該開心了吧。”

聞磊無奈笑笑：“我現在也不在乎她開不開心了，反正以後的路也是我自己走。”

“嗯。”江哲嗯了聲，垂下頭。

聞磊問：“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學習。”江哲兩根手指轉着圓珠筆，語氣散漫，一副對什麼都毫不在意的樣子。

聞磊想了想說：“是因為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嗎？”

圓珠筆一下脫了手，掉在桌子上，江哲擡頭歪着腦袋看向聞磊。

他好像知道點什麼。

聞磊說：“運動會那天，我看到二中圍牆外面站着一個女生，她穿着一中校服，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她好像看着咱班的方向，應該……是在看你，然後看了一會她就走了。”

話落，江哲突然很激動，起身抓住聞磊衣領，吼道：“她長什麼樣，你快告訴我。”

聞磊被他吓一跳，支吾說：“她，她就紮着高馬尾，然後皮膚很白，大眼睛，别的我也有點忘了……”

是陳知，江哲心裡默念。

一定是陳知。

她肯定是看到了他被親的畫面，所以她才會說他有女朋友那樣的話，她是不是生氣了，會不會她說的都是氣話，或許她根本沒和段成緒在一起。

江哲内心澎湃不已，他放開聞磊，猛地沖出教室。

江哲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沒了影，隻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聞磊愣在原地。

也就十秒，從廁所回來的李城見聞磊站在江哲座位旁，江哲座位又空着，他覺得聞磊又是要找江哲什麼麻煩。

他走過去：“聞磊，你在這杵着幹什麼，是不又想找事了？”

聞磊：“我沒有，我就問問江哲最近怎麼了，成績下滑的那麼厲害。”

“怎麼？江哲成績下去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還假惺惺關心他。”

聞磊無奈撇嘴：“我倆早就沒矛盾了。”

李城瞥他一眼，問：“江哲呢？”

“他剛才跑出去了。”聞磊說，“你給他打個電話吧，我就剛才說運動會那天有個女生在二中圍牆外看他，他就突然跑了，别再出什麼事。”

李城眼珠滴溜溜轉了幾下，嘴裡開始嘟囔：“圍牆外？看他？難道是陳知？”

“陳知就是江哲喜歡的女生？”聞磊說。

“你怎麼知道的？”李城反問他。

“就，猜的。”

李城瞪他一眼：“你可真會猜，你嘴也欠。”

李城說着掏出手機走出教室。

十月的北方，傍晚時天就已經黑透了，道路兩旁華燈初上。

身着黑衣的少年伴着路燈的光奔跑着，一個個路燈在眼前極速閃過，碎發揚起，這次他臉上顯露出的不再是擔憂和後怕，而是迫不及待，心潮澎湃。

他要和知知解釋清楚。

知知一定會原諒他。

江哲趕到一中的時候，陳知正坐在教室裡準備上晚自習。

不出意料，他的出現引起了陳知所在班級的劇烈騷動。

他大步走進去，一眼找到陳知，他過去一把将陳知拉起。陳知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江哲拖出了教室外。

“江哲，你幹嘛，你放開我。”陳知手腕被江哲攥緊，無法掙脫。

江哲把她拉扯到走廊角落，問她：“運動會那天你是不是去二中了？”

陳知遲疑兩秒，否認：“沒有。”

“你撒謊。”

“我沒撒謊。”

江哲低頭湊近她：“你看到那個女生親我是不是？”

陳知别過頭：“你說的我聽不懂。”

江哲兩手捏住她肩膀：“知知，我可以解釋，那女生跟我表白，我根本沒答應，我也沒想到她突然就親了我，我也很生氣。”

陳知眼神有些呆滞：“哦，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你是不是生氣了，你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你說和段成緒在一起是為了氣我的是不是？”江哲眼睛發亮，滿心期盼着陳知會說一句“是”。

陳知看向他：“我沒生氣，我也沒說氣話。我是去二中了，但那是江叔叔讓我去的，我之前去他那買了一把五塊錢的剪刀，他沒收錢，說讓我多關心你，好免去那剪刀的錢，要不是為了這個承諾，我肯定不會去看你的。”

五塊錢？難道在她心裡，他就隻值那五塊錢嗎。

江哲不死心：“那你跟段成緒在一起是真的嗎？”

陳知垂眸：“是真的。”

“陳知，你看着我的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