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李城出人意料的開口叫她。

陳知立馬頓住腳步，回頭：“嗯？”

“我有話想跟你說。”

“邊走邊說吧。”

兩人往包廂慢慢移動。

“陳知，我想…跟你道歉，其實之前說江哲有女朋友的事是騙你的，當時是我太幼稚了，考慮事情不周。”李城歉意道。

陳知笑笑：“沒關系，後來誤會已經解開了，我也沒怪你。”

李城舔了下嘴唇，問：“陳知，那你現在開心嗎？”

李城冷不丁說這話，讓陳知感到很疑惑。

她說：“怎麼突然這麼問啊？”

李城撓撓頭：“就是替江哲關心一下你。”

陳知展顔笑道：“我挺開心的啊。”

“那就好。”李城點頭道。

李城走得很慢，一直保持着陳知先他半步。

快到包廂門口，陳知忽地停下來，側過頭說：“對了李城，我也有事要問你。”

李城跟着停下，等她說。

“之前小涵因為你的事哭了好久，小涵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現在想聽聽你心裡的真實想法，不要敷衍也不要借口，你到底喜不喜歡小涵？”陳知直視着他。

李城垂眸：“我配不上她，不想耽誤她。”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隻說喜歡或是不喜歡。”

面前少年沉默着。

半晌。

他說：“不…喜歡。”

“不喜歡？還是喜歡？”

“喜歡。”

陳知臉上露出笑。

“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她。”李城緊張地吞了下口水，“我……”

“我知道了。”陳知明白，李城還沒準備好。

她說完準備推門進包廂。

“陳知。”李城又叫住她，“以後你想去看海的話，一定要和江哲一起去。”

陳知愣了兩秒，笑着說：“當然。”

第二天一早，大夥道别，各自回家。

江哲擔心陳知沒醒酒，非要送她回家。

兩人到了小區門口，小區樓下，白色的棚子，一地的紙片。裡面聚集了一些人，透過人群，陳知還看到地上立着幾個黃白色的花圈，應該是樓裡有人去世，親屬們在這守靈呢。

可她覺得周圍人都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個兩個三個，都有些眼熟。

她有些懵，随着走，她看到媽媽站在白色的棚子裡，媽媽頭戴白色發帶，一襲白衣，臉色蒼白，眼裡帶淚。

她喊了聲：“媽媽。”

“小知。”褚小英看見陳知一下子跑過來抱住她。

“媽媽，是誰去世了嗎？”

“小知。”褚小英哽咽道，“爸爸沒了。”

爸爸沒了？

“褚小英，你這個災星，你克死我兒子啊，你不得好死啊你。”

還沒等陳知反應過來，随着老太太的一陣罵聲，褚小英和陳知被扯開，陳知差點被扯倒，而褚小英臉上一下子火辣起來，她被連扇了幾個巴掌，每一巴掌都力道很重，但她卻沒覺得疼，她頭偏向一旁，手捂着麻木的左臉，一動不動。

“媽媽！”

江哲扶住陳知，然後沖着眼前這個白發婆娑的老太太喊：“你怎麼能随便打人呢？”

老太太擡起手又是一巴掌，這次她的手落在了江哲臉上。

“你又是誰？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個外人來插手。”

江哲臉上瞬間烙下紅印，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着弱不禁風的老者力氣會這麼的大。

“江哲，你沒事吧？”陳知滿眼心疼的去摸江哲的臉。

江哲搖頭。

一股怒火直沖頭頂，陳知上前一步，喊道：“奶奶，你再這樣随意打人我就要報警了，你這樣倚老賣老目中無人，難道就不怕天上的爺爺知道嗎？”

“倚老賣老？”老太太瞪着似有白霧的雙眼冷笑，“好啊，你和你那個災星媽一個樣，你也是個禍害，都是你們害死我兒子的。”

“要罵就罵我，不要說我女兒。”褚小英終于動身怒道。

“哎喲～沒天理啊，我老頭和兒子全死了，你們卻都活的好好的，怎麼不是你們去死啊。”老太太做起朝拜的動作，“造孽啊，造孽啊。”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啊，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斷絕關系，你再也不是我奶奶了。”陳知雙拳攥緊，惡狠道。

“我從來都不是你奶奶，我…”老太太擡起手要打陳知。

褚小英和江哲見狀紛紛往前一步護着她。

巴掌還沒扇下來，隻見老太太表情痛苦，手捂着心髒，慢慢的，倒下去了。

“奶奶！你怎麼了！”

褚小英也慌張喊：“媽！媽！”

“快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