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安一臉若有所思。
就在哥下葬後那晚,嫂子把小知之前經曆過的事還有和江哲、段成緒的關系,還有小知的大概病情告訴給了她。
所以在那個時候,褚小英便已經有了自殺的打算,她是在把陳知托付給陳欣安。
可陳欣安并不知道,嫂子會自殺。
江哲對陳知來說似乎是一個導火索,易燃又易爆。
她其實并不願意把小知交給那個叫江哲的男孩,可她現在也不敢再刺激小知,隻好眼睜睜看着江哲把她接走。
回學校的路上,陳知一言不發,對江哲也特别冷淡,江哲拉她手,她掙脫,江哲抱她,她推開,江哲跟她說話,她隻點頭或搖頭。
她在刻意避着他。
江哲不理解,隻是當她心情不好。
到了學校,江哲讓她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他會馬上過來陪她。
陳知隻呆呆點頭,還是不說話。
她要走,江哲忍不住拉她手,問:“知知,我感覺你在故意躲着我,我是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陳知終于開口。
“那…”
“陳知!”
江哲的話被一個女生的喊聲打斷,女生從公交車站那邊走過來。
“陳知,好巧啊,你也剛回來啊,你媽媽的病怎麼樣了?”她說話時眼裡帶着笑意。
她在笑?
“沒什麼事。”陳知說。
施雅扭頭看了眼江哲,又瞟了眼兩人拉着的手,她問陳知:“這位是你男朋友嗎?”
陳知輕輕點頭:“嗯。”
“你好,我叫施雅,是陳知的室友。”施雅說着朝江哲伸出手。
江哲一臉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他不認識的女生。
他們有必要握手嗎?
“你好。”江哲并沒伸手,隻督她一眼,便又将視線落到陳知身上。
施雅尴尬地撇撇嘴,放下手。
陳知拉起江哲另外一隻手,柔聲道:“你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告訴我。”
陳知眨着含情脈脈的雙眼看他。
江哲知道,她這是吃醋了。
剛才施雅朝江哲伸手的時候,陳知的眼神就已經變了。
這個朋友,陳知以後是不會要了。
有外人在,江哲不便再多說,他隻好點頭:“嗯,那電話聯系。”
陳知也點點頭,她要轉身離開,然而下秒,她就被江哲抱進了懷裡。
一旁的施雅更尴尬了。
江哲一手環着她肩膀,一手摸着她的頭,溫柔道:“有什麼事一定要先給我打電話,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陳知下意識推了推他,然後她又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推開他,她手攥着他衣服,說:我知道了江哲,我會給你打電話。”
江哲這才放開她,離開。
回去的路上,施雅挽着陳知胳膊,她滿腦子都想着陳知那個超級無敵帥的男朋友,時不時還偷偷笑一下,她已經全然忘了陳知媽媽生病的事。
她心裡嘀咕,陳知還說不想談戀愛,想好好學習,背地裡卻偷偷藏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這個清心寡欲的女子一點也不誠實。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輔導員單獨找陳知到教學樓旁談話:“陳知,你最近太不像話了,馬上聯系你家長過來。”
陳知不懂導員的意思:“我怎麼了?”
“等你家長來再說。”
“說什麼?”
“好,你不打電話,我打。”
輔導員打陳知媽媽的電話,沒人接。
陳知說:“老師,我媽媽生病了,不方便接電話,打我姑姑的行嗎?”
輔導員點頭默許。
第二天,陳欣安便出現在學校裡。
操場上,輔導員看着陳欣安說:“您是陳知的姑姑?”
陳欣安點了點頭:“您好輔導員,我是陳欣安,陳知的姑姑,請問陳知到底怎麼了?”
輔導員擺出老師的架子,開口說:“是這樣的,從十一假回來後開始,她室友多次來我這裡舉報,說她在寝室總是無緣無故發脾氣,半夜亂喊亂叫,也有老師向我反映,說她上課總走神,頂撞老師,還曠課。不過這些還不算什麼大事,最讓人擔心的是她不知道從哪弄了把小刀,見人就揮舞,說要人償命。她一直這種狀态,你說,該怎麼辦?”
“對了,她父母呢,怎麼沒來。”輔導員補充道。
陳欣安一臉抱歉:“對不起輔導員,陳知的媽媽剛剛過世,三個月前,陳知的爸爸和奶奶也已經去世,除了我,沒别人了。”
輔導員有些吃驚:“都去世了?可她不是說她媽媽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是死了,她隻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輔導員沉默半晌。
“雖然是這種情況,但是她現在已經不适合在校學習了,我建議陳知先休學,學籍還是保留的,等她好了之後再回來上學,這樣可以嗎?”輔導員的語氣比剛剛好了一些。
陳欣安想了想,按照輔導員剛剛說的,陳知确實不适合再上學了,萬一她哪天真的傷了人,那就不好辦了。
最後,她接受了輔導員的建議。
給陳知辦理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