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臘月,京城中更是熱鬧,與往日稍稍不同的是,有些心急的小販已經開始吆喝着賣年貨了,給這寒冷的天氣添上了絲絲暖意。
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莫過于這條皇城道,自南城門開始,一條大道直接通到北城門,隻不過中間被金碧輝煌的皇家宮殿隔斷,分成了南北兩道。其他王公大臣的府邸也大多都坐落在這條皇城道附近。
在皇城南道上,一位穿着狐皮大氅的公子騎着馬在道上緩緩行過,他生得很是英俊,眉目間滿是自信與驕傲,嘴角微微上揚,就這般在街上衆人面前走過,吸引了不少目光。
“喲,快看,這不是章小公子嗎?”茶館中一人透過窗戶向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這位公子,不禁感歎。
與他一同喝茶的人聞言也望去,“是啊,當朝丞相的獨子,有他爹在,加官進爵,平步青雲,這還用說。”
“哎,你别這般說,我可聽人說,這位章宇藩章公子可是飽讀詩書,才華橫溢。”
“嗯……”
章宇藩騎馬行過人群,往丞相府走去。
“章公子……看來是個有名的人物了。”宋煜庭喝下一口熱茶,淡淡說道。
“嗯,聽那桌人說,丞相的獨子,可不得有名嘛。”葉鳴笙說道。
他們兩人要去卧龍山,先來京城找家客棧住,兩人就選了這家李小二茶館。葉鳴笙與镖局在卧龍山附近的弟兄們取得了聯系,定下今日午後在茶館碰面。
兩人正說着,一個穿着夾襖漢子順着樓梯來到二樓,走到宋煜庭和葉鳴笙桌旁,其中一人輕聲說道:“小镖頭。”
葉鳴笙微微點頭,“劉镖師快坐吧。”
來人正是留在卧龍山附近的一個镖師,名叫劉元清,在青桐镖局也待了許多年。
葉鳴笙簡單介紹過後,宋煜庭和劉元清互相見了禮,三人便一同喝起茶來。
“宋少俠、小镖頭,你們放心,最近五龍幫并無什麼動靜,也沒有其他人來到卧龍山。”
“好。”葉鳴笙說道,“現在,可能沒有動靜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嗯。”宋煜庭點點頭,“既然沒有什麼變動,我們就還按原計劃?”
劉元清道:“少俠和小镖頭可是要上山?”
葉鳴笙道:“正是,不瞞你說,我們打算親自上山拜會五龍幫各位尊者,把他們劫镖這事說清。”
“可是……這五龍幫雖與咱們并無仇怨,但也是兇險萬分。”
“劉镖師,你也說了,五龍幫與我們镖局并無仇怨,那劫镖這事便是他們先冒犯我們,我們更應當讨個說法。”
劉元清聽葉鳴笙這般說,也不知要再說什麼,他們小镖頭這番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用在與五龍幫的事上,怎麼想都不太合适。
他想再勸葉鳴笙想一想其他對策,還未開口,就聽宋煜庭道:“劉镖師,你不必過于擔心,我們肯定會掌握好分寸,不與他們起沖突。”
葉鳴笙也道:“嗯,我隻是想把這事問清。”身為镖局年紀最小的镖頭,葉鳴笙自跟着老镖頭們運镖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即使有些事情也是老镖頭出面擔着。
葉鳴笙從自己父親那裡接到此次運镖任務,這可是他第一次身為镖頭運镖,總想着像老镖頭們那樣順利,風風光光回镖局。
可是誰曾想出了這種事,年紀尚輕的镖頭心中滿是怨怼,恨不得趕緊把镖尋回來。
正因如此,葉鳴笙心中想着排除萬難,也要與這五龍幫會上一會。
“怕什麼?”這可能是獨屬于他們這個年齡的一種心理,葉鳴笙、宋煜庭,甚至王武,隻要手中的兵刃在,隻要自己一身武藝在,刀山火海他們也是要闖上一闖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劉元清歎了口氣,“少俠和小镖頭定要小心,我與镖局的其他弟兄就在山下不遠處接應你們。”
“有勞各位兄弟了。”葉鳴笙道。
“明日我們便上山拜會五龍幫各位尊者,若是三日之後我們兩人未下山來,還請劉镖師和其他幾位兄弟趕回镖局,同大家再商量對策。”
“好!”
翌日,宋煜庭和葉鳴笙一早便策馬來到卧龍山。
兩人剛到山腳下,隻見四周的草叢中突然沖出許多小卒,手握刀槍棍棒,将他們兩人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腰間挂着三條綢帶的小卒高聲喝道:“什麼人?來我卧龍山有何貴幹?”
葉鳴笙與宋煜庭對視一眼,朗聲說道:“在下青桐镖局镖頭葉鳴笙,前來五龍幫拜會各位尊者。”說着,他把名帖遞給了那個三帶小卒。
那小卒接過名帖,又望了望他們二人,“等着!要見我們幾位尊者還容我通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