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龍山,聚英堂内,王福祿看着李振梁的背影皺了下眉,很輕的一下,或許他自己都未察覺。
李振梁轉過身來,對着三人說道:“好了,現在那兩人都走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兄弟幾個直說吧。”
“哼!”劉澱成最先出聲,“柳慶峰這家夥想如何?!我們五龍幫乃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幫派,怎麼,還要去靠打劫人家來度日嗎?!”他滿臉怒氣,若是柳慶峰在此處,這架勢說不定能一刀把柳慶峰給捅死。
“哎,你别這麼大怨氣,說不定是這青桐镖局有什麼事得罪了火龍,柳兄出出氣罷了。”錢裡銅輕聲勸道。
“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他出氣?讓我在這被人家镖局的镖頭質問,我在這受氣?!”劉澱成越說越生氣,聲音越來越大。
一旁的王福祿一直未說話,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大哥你說句話啊,咱們給人家什麼交代啊!”
王福祿被劉澱成這麼一叫才猛然回神,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我也不太好說,畢竟柳兄弟沒在此地,有什麼事情或許是咱們不知道的。”
聽王福祿這話有替柳慶峰着想的意思,劉澱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無奈歎道:“我說大哥啊,那柳慶峰跟咱們早就不是一條心了,你看看這些年他回卧龍山幾次,如今你倒好,還替他着想。”
“若是我現在知道他在何處,我立馬就告訴那個镖頭,讓他叫上他們镖局裡能耐最大的,不行再加上我們土龍的弟兄,幹脆他娘的把柳慶峰那些人一鍋端了,省得鬧得我心煩。”
王福祿嗔道:“這叫什麼話!說到底他是咱們兄弟,你還要把自己兄弟置于死地不成?!”
聽着王福祿有些動怒,劉澱成不再言語,隻在自己心裡問候了柳慶峰的祖宗十八代。
王福祿歎了口氣,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李振梁的身上,“兄弟,你叫人把镖局的人支走,可是有什麼想法?”
其實,李振梁心思也沒在這事上,聚英堂内總共四人,或許誰心中想的與誰也不同。
李振梁道:“我并無什麼想法,隻是怕他們兩人在此處我們兄弟幾人說話不方便,一切都聽大哥吩咐吧。”
錢裡銅眯着眼看着李振梁,問道:“振梁啊,那小镖頭說在清城附近與你們交過手,你那時不知道原因嗎?”
“不瞞錢兄說,當時我與柳兄在一家酒館中吃酒,聽到酒樓下有人吵鬧,才知道是火龍的弟兄與人家打起來了。”李振梁笑了笑,“火龍的弟兄們可是我們的人,我隻當是與不懂事的江湖人起了沖突,便叫水龍的弟兄也去幫忙了,誰知裡邊這麼多事。”
錢裡銅點點頭,“原來如此,唉,我們自家弟兄遇到事自然是要幫的,這不怪你。”
“後來在一天夜裡又遇到了這幫人,火龍那邊一言不合就又跟人家打起來了,隻不過這次柳兄不讓我幫忙,說是一些無名小輩,他們火龍的弟兄足以應付,我就帶着兄弟離開了。”
“嗯……這裡邊事情确實不少啊。”王福祿感歎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聯系柳慶峰嗎?”錢裡銅觀察着王福祿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能往後拖便往後拖吧,等柳兄弟自己回到卧龍山來,我再找機會問他,若是現在知會他,沒準兒還會給他添麻煩。”王福祿道。
劉澱成十分不滿地哼唧道:“等他回來,不知道猴年馬月……”
“哎,你别總是這麼多怨氣,這事與咱們有何關系,人家要找的是火龍一□□鬧事的家夥,咱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過自己的日子得了呗!”錢裡銅一臉無所謂,還勸劉澱成别生氣。錢裡銅這厮,恐怕除了他自己這個姓氏,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讓他把心裡騰出個地方來想想了。
“最重要的一點,五龍幫劫镖這句話說出去實在是讓人笑話,現在不讓弟兄們聯系柳兄弟也是與這點有關,這若是傳出去,我們這一大幫派的臉面何在啊!”王福祿看上去一臉無奈。
“大哥這話說到點上了,我生氣就是因為柳慶峰這家夥敗壞我幫名聲啊!”劉澱成道。
“行了,知道你為幫中的事考慮。”王福祿象征性地笑了笑,“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吧。”
“振梁,你去告訴那個镖頭,就說火龍尊者柳慶峰因為有要事在身沒在幫中,我們已經派人去知會他了,讓他們回镖局裡等着吧,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知他們。”
李振梁正要點頭說好,就聽劉澱成說道:“等等!讓他們兩人出去了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咱們五龍幫的名聲……”
“哎,不打緊,”王福祿打斷他的話,擺了擺手,“他們若是想大肆宣揚,一定從劫镖後就開始四處說了,我們江湖中那麼多弟兄,怎麼會不知道?既然一直沒聽說,那麼就說明這青桐镖局不想把這事鬧大,他們不會往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