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尋一上午,三人一無所獲,隻能無奈地回到酒樓。
王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我這一個上午,就沒看見幾個可疑的人,覺得稍微像點,仔細一瞧就能斷定肯定不是五龍幫的人。”
葉鳴笙也稍稍有些氣餒,“我們這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點線索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們怎麼辦,還這樣找下去嗎?”王武問道。
三人陷入沉默之中,都有些語塞。在如此大的一座城中找人,确實是想想都覺得難,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宋煜庭擡眼就看到了葉鳴笙聚攏起的眉頭,他抿了抿嘴,開口道:“我們才如此找了半天,這麼短的時間沒有進展也正常,再堅持堅持找幾天,實在不行咱們再想别的辦法。”
“要不我們去四處打聽,看看這裡的人知不知道五龍幫火龍一支的消息。”王武有些生氣。
“不行,”宋煜庭搖搖頭,“五龍幫秘密派人送信,肯定就是沒讓火龍的人知曉,我們是來尋镖,若是四處去打聽,被有心人聽見打草精蛇,火龍的人再把劫來的镖轉運到别處,那就更棘手了。”
聽着宋煜庭說話,葉鳴笙也擡起頭看着他,宋煜庭與他目光相接,笑着說道:“說不定過些日子就有點眉目了。”
“但願如此。”
午後,三人繼續上街尋找,依舊一無所獲。
第二日,依舊一無所獲。
第三日,一無所獲。
第四日中午,三人再次回到酒樓歇息。
王武道:“三四天了,一點兒進展也沒有。”或許是早已習慣了,王武歎了口氣,吩咐道:“夥計,上幾道好菜來!”
酒樓夥計爽快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端着幾盤可口的飯菜來到三人桌前,“三位客官,請慢用。”
三人沒再過多言語,都低頭吃着飯。
中午是這家酒樓最紅火的時候,今日猶甚。前廳的飯桌上沒過多久就全都坐滿了人,酒樓裡的夥計跑前跑後,忙得不可開交。
三人正吃着飯,酒樓門口處來了個約莫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夾襖,上面還泛着一層土氣,推開門,迎風而入,更顯得風塵仆仆。
見來了新客人,夥計連忙迎上去,“這位爺,您是吃飯還是住店啊?”
這人十分有禮貌地回答道:“吃頓飯填飽肚子就成。”
“哎,行。”那夥計環顧四周,想着挑個地方讓這客人坐下,但是酒樓内一片嘈雜,到處都擠滿了人,連張空桌子都沒有。
“您看您要是不介意,随意與他人湊上一桌可好?”那夥計臉上堆滿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人。
那人擺擺手,說道:“無妨無妨。”
宋煜庭他們三人坐得比較靠近門口,一張方桌他們三人占了三邊,空出來了一邊。那青年人随着夥計走到他們桌前,對着夥計說道:“好了,别再往裡走了,這空着一個位子,我便坐在這裡吧。”說完,他又向宋煜庭三人抱拳,“三位不介意我坐在此處吧?”
宋煜庭擡頭看着這人,臉頰被風吹得發紅,一身淳樸的氣息。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幫他拉開一旁的長凳,笑着說道:“這位大哥就在此處坐下吧。”
那人笑着點頭,向夥計點了碗熱湯面就和三人坐在一張桌上。
他有些拘束,看着自己這一身和着土的襖,再看看一旁三人身上的衣物,又有些窘迫。
葉鳴笙瞧出了他的局促,笑着問道:“這位大哥風塵仆仆趕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啊?”說罷,他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溫茶水,推到了這人面前。
那人笑着接過,說道:“我這是急着回家見見我娘,我家就在英皇關往西齊山下的一個小村子裡。我在外奔波,過年都沒來得及回家呢!如今終于得了空,趕緊回趟家。”
“看着你們三位年紀都沒我大,不知三位小兄弟有什麼事要辦嗎?”
宋煜庭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剛開春,在家閑着也是閑着,我就叫上兩位哥哥來北邊轉一轉,沒什麼大事。”他随口一說,隐瞞了他們三人此行的真實目的。
夥計給那人端上一碗冒着熱乎氣的湯面,那人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唉,我要是如你們一般自在就好了,一個人出門在外,幫着東家打理這打理那,為的不就是那點工錢嘛!”
他用袖口抹了抹嘴,說道:“今日能在一起吃頓飯也是緣分,還沒請問三位小兄弟的名字,哦,忘了說,我叫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