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宋煜庭要在衆人的保護下沖出重圍,王福祿恨不得把圍在宋煜庭身邊的那些小卒挨個揪過來打一巴掌。他緊皺眉頭,對着一旁的錢裡銅吼道:“還愣着幹什麼,一起上!”
錢裡銅正借着照看劉澱成的傷勢躲在一旁,冷不丁地被王福祿吼了一句,心中雖不願意,但隻能硬着頭皮加入亂局之中。
劉澱成卧在一旁,手都斷了還不忘提醒他的兩個好兄弟:“不必管我,大哥,快攔住他們……”
王福祿并未回應他,他的目光緊随着宋煜庭和葉鳴笙。他瞅準時機,飛身躍起。一片混亂中,王福祿踩着幾個小卒的肩膀借力,轉眼間就躍到了幾人身邊。
王福祿還未站穩身子,就從衣袖間掏出一把匕首,快速向宋煜庭背後刺來。
宋煜庭注意力都在前方,根本沒注意到王福祿的到來,一旁白凝揮鞭擊退幾人,正巧看到了王福祿掏出匕首。
白凝驚道:“兩位小心!”她正想揮鞭去擊王福祿的手腕,可是軟鞭已經纏上了身邊小卒的兵刃。無奈之下,隻能高聲提醒宋煜庭和葉鳴笙。
葉鳴笙快速移到宋煜庭身後,伸手輕輕将他向前一推,還未等宋煜庭回過頭來,葉鳴笙已經吃力地橫踢一腳,直奔王福祿的手腕。
他深知王福祿已經惱羞成怒,勢必不會輕易放他們走,若是攻擊其他要害部位,說不定王福祿根本不會在乎,隻要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因此,葉鳴笙隻得去攻擊王福祿的手腕,希望能将那把匕首踢下。
可是他根本用不上什麼力氣,出腿較慢,給了王福祿閃躲的機會。王福祿趁葉鳴笙招式未出,匕首方向急轉,橫掃過來。
葉鳴笙忙向後閃躲,疾風掀起他耳畔的碎發,那匕首極速劃過,仔細瞧去,那匕首上已經帶上了她的發絲。
好鋒利的匕首!
王福祿見一擊未成,便又攻來。他的目标是宋煜庭,可偏偏葉鳴笙擋在二人之間,誓死不叫王福祿傷到宋煜庭分毫。
宋煜庭擔心葉鳴笙會撐不住,也想回過身來對抗王福祿,怎奈敵衆我寡,拂雪劍出劍都快出了殘影也未能讓他抽身出來。
王福祿知曉葉鳴笙被李乾明下了藥,如今可謂是與常人無異,見他擋在宋煜庭身前,不由得起了殺意。
他之前的招式全是奔着宋煜庭而去,卻都能被葉鳴笙化解掉。此刻,王福祿全力向葉鳴笙攻來,隻想先解決掉葉鳴笙,再對付宋煜庭。
王福祿調轉匕首,将它重新掩入衣袖中,随即立起雙掌就向葉鳴笙襲來。
葉鳴笙想要側身閃避,可王福祿掌還未到,就先在半路上變了卦。隻見他五指微彎,正是擒拿術的手法,還未等葉鳴笙有所反應,他早已拿住了葉鳴笙的雙臂。王福祿暗運内力,也想學霍形一樣生生捏斷葉鳴笙的胳膊。
宋煜庭微微側頭,餘光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一劍掃出将身前的人擊退幾步,馬上轉過身,提劍就向王福祿砍來。
而王福祿等的就是這一刻!
宋煜庭一劍刺來,王福祿腳步微錯,手上用力,直接把葉鳴笙架在身前。宋煜庭大驚,連忙收手。與此同時,葉鳴笙感覺手上的力一松,王福祿已然放開他,甩手的那一刹那匕首從衣袖間落到王福祿手中,王福祿當即朝宋煜庭的方向揮了出去。
宋煜庭剛剛才将招式撤下,如今卻已經來不及抵擋,他正想仰身閃避,去見葉鳴笙轉身向自己撲來。
葉鳴笙用盡渾身力氣撲向宋煜庭,兩人急退幾步,但終究還是慢了些。那把鋒利的匕首自他的後背的右下方直直向上劃過,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大口子,從肩頭飛出,帶起了滴滴鮮血。
葉鳴笙痛苦呼一聲,宋煜庭立馬抱住他,卻覺得他後背一陣冰涼。再看自己的手,黏膩一片,血汗交織,隻叫他痛徹心扉。
匕首脫手,王福祿已經沒有别的兵刃,正欲上前打鬥,隻見一旁錢裡銅猛地向自己“飛”來。
錢裡銅本就是個自私自利之人,根本沒想插手,也未曾想過王福祿會親自動手。他飛身躍入混亂中,好巧不巧被趙希聲盯上了。
交手沒幾個回合,錢裡銅就已經抵擋不住。趙希聲一看兩個小輩那裡被王福祿盯上,不由得心中着急,他暗自運轉内力,雙掌疾出,正好對上錢裡銅的胸膛。
錢裡銅躲閃不及,趙希聲這一掌雖沒能直接打在他身上,但他也痛苦難耐,身子不由向後摔去,直直撞上了王福祿。
既是隔山打牛,也是一箭雙雕!
錢裡銅一口鮮血噴出,王福祿急忙扶住他。此時,一柄大傘撐開擋在了宋煜庭和葉鳴笙身前,傘杆攔腰将兩人兜住。隻聽霍形說道:“這可不是發呆跑神兒的地方!”
随後,一股極大的力将兩人帶動,直接甩出了這混亂的圈子,把宋煜庭和葉鳴笙送到了門外。霍形撐傘站在他們身前,道:“聽你師伯的,往後山走,不必擔心這裡,有我和你師伯師叔在,不會有事!”
說罷,霍形又轉動傘柄,向圍上來的小卒攻去。
宋煜庭片刻功夫沒耽誤,背上葉鳴笙就往後山跑。葉鳴笙像是昏迷過去了,意識斷斷續續的,宋煜庭就邊跑邊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