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烈酒下肚,葉鳴笙隻覺得整個腦袋都懵了片刻。一股辛辣感字喉嚨處直接蔓延到耳後,接着是整個腦袋,果然是烈酒!
葉鳴笙不由得又喝了一口,好生感歎了一番。
宋煜庭笑着默不作聲,擡起手中的酒碗與他相碰。兩人依偎在一起,背靠着粗大的樹幹,望着遠處夜色下的神女峰,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品着手中的酒。
“你怎麼總是給我倒酒,你喝了多少?”葉鳴笙見宋煜庭又給他倒滿一碗酒,忍不住問道。
“跟你差不多啊,我也一直在喝,咱倆要把這壇子喝完才行。”宋煜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還像模像樣的給自己的碗裡添了些酒。葉鳴笙其實已經有些醉了,見他這般,也沒再問什麼,隻是歪頭靠在了宋煜庭寬闊的肩膀上。
宋煜庭輕輕吻了下葉鳴笙的額頭。因為想知道葉鳴笙喝醉是什麼樣子,宋煜庭拿出了他無師自通的一招——鬼話連篇!他把那些有關這棵大樹的傳言與一壇酒非常完美地結合起來,葉鳴笙對這些傳言一無所知,隻好宋煜庭說什麼便是什麼。
回想當年初見時,誰能想到當初彬彬有禮,還莫名有些天真的宋煜庭會變成這樣呢?此事有待考究!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壇酒見了底兒,宋煜庭看看空掉的酒壇子,又看看一旁的葉鳴笙,不由得笑了。他道:“酒也喝完了,我的話也兌現了,我們回去吧。”
宋煜庭站起身,他喝得也不少,如今被夜風一吹,不由得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徑直走向前去牽馬。
馬缰繩也抓住了,他也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葉鳴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來走到了他背後,一把摟住了宋煜庭的腰,把頭埋在了宋煜庭肩膀上。
宋煜庭回過身,帶着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
他轉過身就對上了葉鳴笙有些猩紅的雙眼,正直直地盯着他,炙熱、愛意,毫不遮掩。隻一個眼神,宋煜庭呼吸都頓住了。
還沒等他再說話,葉鳴笙就湊過來親了他的嘴唇。
宋煜庭:“……”
一個綿長、柔軟,混着酒香的吻,可能兩個人都醉了吧。
“不是要回去麼?走吧!”葉鳴笙盯着宋煜庭,忽然笑了,“我和你騎一匹馬好麼?”
宋煜庭又吻了他一下,“好。”
兩人真就騎着一匹馬回去,一路上借着夜色掩映,都是依偎在一起……
翌日午後,葉鳴笙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軟。他仔細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他好像記不太清了,隻知道他和宋煜庭一起靠着大樹喝酒……如何回來的,又怎樣了……這些事情,他根本不記得了。
葉鳴笙問在一旁的靜靜看着他的宋煜庭,被宋煜庭連哄帶騙地糊弄過去了,葉鳴笙隻得作罷。
“壞了!”葉鳴笙忽然說道,“我好像忘了向那是樹許願了!”
“沒事,”宋煜庭親親他的眼角,“我許願了。”
“嗯?”
“求的是要你一直跟我好。”
後來,這件事是怎麼說漏嘴的呢?這還要托察爾蘇的福!
一日,葉鳴笙偶然向察爾蘇說起那株大樹的事情,察爾蘇聽後不禁撓了撓頭:“我……記得好像沒有這酒的事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葉鳴笙皺眉道:“此話怎講?”
察爾蘇道:“這酒是煜庭哥要我放在那的沒錯,可是向那樹許願……我記得和喝酒沒關系啊!”
葉鳴笙:“……”
宋煜庭沒在一旁,自然是阻止不了。
于是當天晚上,葉鳴笙就和宋煜庭就着這事開始算賬。在葉鳴笙的“威逼利誘”之下,宋煜庭隻好說出了實話,把葉鳴笙整得又生氣又想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宋煜庭了。
宋煜庭一把抱住葉鳴笙,葉鳴笙還要再說什麼,直接被他笑着封口了事。
葉鳴笙微微偏開頭喘着氣:“你……你放開我,咱倆好好說這事!”
宋煜庭耍賴皮:“我不放!”
葉鳴笙故作怒态,眼中卻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出手打你了!”
宋煜庭抱的更緊,“我就是賴着你!”
葉鳴笙作勢要動手,被宋煜庭賴着動不了,兩人不知怎麼轉着打着就到了床榻上。
宋煜庭在那晚過後,很早就起來跑到了那株樹下。他拿出了霍仁蘭給他的一條紅綢,系在了樹枝上,任它随風飄揚。
他心中默念:“美酒融我情,神樹知我意。願此情天長地久。”
那晚有天地為證,有生生不息的萬物做伴,美酒喝了,美人……也相擁而眠。
怎麼不算是成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