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查到的資料,布雷爾曾經有五任妻子,商業交換的,強取豪奪的,小三上位的,各種各樣都有,婚姻長短時間不一,但真正生下孩子的隻有兩位。膝下三子一女沒有人叫哈維,更何況,照片裡的青年與路人一點都不像。
就算有什麼問題,也不能錯過探尋布雷爾秘密的機會。
波本手沒放開庫特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對方配合一下。
庫特:!(驚,終于有我的戲份了嗎?)
But——
總是默默縮小做幕後工作的庫特漲紅了臉,小聲喚了布雷爾一聲“爸爸”。
不是害羞,明顯是氣的。庫特尋思,輪到他戲份怎麼就成了認賊作父?還不如讓他去挖寶!
庫特咬牙切齒說道:“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是記不清了,我失憶過。如果你是我爸爸,你能說說我們之間的故事幫我回憶一下嗎?”
然而布雷爾跟哈維根本沒有什麼回憶,唯一一次就是留下照片的那一天,布雷爾一下子黑了臉。
“我就知道愛德華那個惡心的男人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當初他在我一無所有時騙走了你母親和肚子裡的你。不知情的我以為他真心喜歡你母親,不去找她。後來才知道他囚禁了你母親,把你訓練成殺手。哈維!他是世界上最邪惡的醫生!”
提起愛德華這個名字,波本回想起了零星線索。此人就是組織和布雷爾交換生物技術的醫生,是他宣揚布雷爾先撕破了和組織的合作,組織才會下達對布雷爾的追殺命令。
如果兩人本身有宿怨,那布雷爾的所作所為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耳機那邊,萊伊還在打蚊子,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連貫的思維都被打斷,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波本的太陽穴連續跳了幾下,拳頭握緊又松開,發誓結束任務非得給萊伊來個幾拳。
“愛德華叔叔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他隻是對我比較嚴格。”庫特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布雷爾。
波本心想這路人還挺上道的,既能看得懂眼神打配合又能根據布雷爾的話引導對方說出新信息。不知道本職工作是做什麼的……
“可憐的孩子,你已經被那家夥洗腦了。愛德華從小就愛搶我的東西,玩具,女人,孩子,搶走了又不好好對待,他的性格已經扭曲了。”布雷爾用憐惜的目光看着庫特,手舉了起來似乎想捧住庫特的臉,庫特默默後退一步躲避了接觸。
“怎麼了?你不想讓我碰你?”布雷爾似乎被刺激到了,“你是更喜歡愛德華嗎?你是喜歡他打你還是關着你?你想逃走嗎?該死的!我真應該打斷你的腿!”
老頭年輕時會點格鬥,但此刻也像每個被挑戰權威的大家長一樣,舉起登山杖往庫特身上打!
——不是,你有病吧!我都沒被拿着拐杖的柯根這樣打過,你憑什麼!憑什麼!
庫特是沒有什麼攻擊技能的,所以差點沒忍住一鍵縮小。幸好波本攔在了前面,單手捏住了登山杖,小臂鼓起的力量足以讓一個老人動不了分毫。
“你是什麼東西?我管教我的兒子你出什麼頭?”布雷爾性情大變,神色暴怒,而波本隻是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回道:“無能的老頭!”
聞言,布雷爾身後的三個保镖紛紛掏出了槍,對準波本。
“怎麼,想對我開槍?”波本不慌不忙地卷起了袖口,在持續的暴曬下,小臂表面上鍍了一層蜜油,像是上了潤滑的齒輪,幾乎有了更強的爆發力。
“是你們老闆先發瘋,如果我不制止,傷到别人是你們賠嗎?”
波本确信此刻的布雷爾精神并不正常。他認不出人,情況又好像陷入過去某段回憶中,這種情況類似于臨床的阿爾茨海默症。
就是這樣的布雷爾一次又一次逃脫組織的追殺嗎?波本不信!
此時此刻,放棄登山杖的布雷爾又換到了另一個記憶頻道,抱着頭,口中念念叨叨,不停說着“找不到了,放哪裡了。”
“是在找這個嗎?”波本從他的口袋裡順出了之前拿在手裡的三人照片。
“對對!”布雷爾拿手使勁擦了擦相片,珍重地把他放入胸口位置的口袋裡。他渾濁的眼球微微轉動,再次望向庫特,沖想象中的兒子招了招手。
“走了,兒子。我帶你去爬山!這次不會失約了!不會了……”
任誰見了這老頭喜怒多變的模樣都會被吓到吧。但是這個路人似乎能刺激布雷爾的記憶,不能就此離開。
情急之下,波本拉過庫特低聲在一旁商量:“你陪這個老頭一起爬山吧,他事成之後會付你50萬日元。”
按理說,他們的計劃是殺了布雷爾,但是波本早已習慣掌握所有情報再實施計劃。布雷爾身上還有未解的謎團,如果能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來對付組織,他絕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