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馬蹄踏塵而去,徐良在城台上祈禱道,“竹将軍,你們一路走好.....南無阿彌陀佛.....
可是奇迹發生了,象群看見沖來的敢死前鋒,開始長鼻尖叫,開始躁動,象王開始不受訓象師的調控,象群開始集體逃跑,像是看見洪水猛獸般的逃命,不管訓象師如何鞭笞,辱罵都不受控制,甚至很多訓象師被大象甩下地踩死。
安南後面的軍隊沒想到大象會調轉方向沖擊自己,都被踩踏成一盤散沙。眼見竹墨的前鋒取得勝利,後面徐良将軍立刻揮動軍旗,步兵迅速推着着巨型弓弩緊跟着他們身後。
此戰打到安南内河,安南内河分兩支,敗逃的安南士兵紛紛坐小船往西支河流,大象也是踏河往西。追擊前來的竹墨命令前鋒停止追殺,等後面的步兵趕至後,他下令道,“所有弓弩對準東支河流方向射箭。”
底下将士雖不解,也隻能執行軍令,幾十萬支箭就從内河岸邊射向東河内,一直持續到日頭即将下山,竹墨才叫停。
清理善後的徐良将軍趕到竹墨在内河的大營。
“統帥乃将帥之神,如此妙計擊潰安南象軍,末将佩服,恭賀将軍即将凱旋。”徐良跪着說道
“徐将軍客氣,凱旋還尚早,畢竟還沒看見畢河父子的人影。”
“統帥有何吩咐,徐良任憑差遣。”
攥着面前佛珠的竹墨,眼神中沒有安南的炎熱,隻有如同道焱般的清幽深壑。他平和的說道,“你讓戰弩對準西支,見到明早的太陽便可停下。”
徐良戰戰兢兢的答道,“末将領命。”
入夜,一群黑衣人悄悄潛入東支地界,所到之處遍地動物的屍體,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血腥味道。
夜行衣者如鬼魅般在雨林中穿梭。
行至兩個時辰後,約莫看見多邦城牆,黑衣人疊羅漢紛紛爬上城牆。
城牆内稀稀朗朗的幾處燈火,到處都是受傷的平族人。他們的臉上并沒有打敗仗的頹喪和傷感,反而是仇恨扭曲的面龐。
黑衣領頭的打着手勢吩咐進攻。所有夜行者迅速滑至城内開始沖殺。人群驚慌失措,毫無還手能力,安南皇家護衛軍聚集突圍。
夜行者的領頭人抽出亢龍锏,率領精銳的黑衣暗衛殺出血路,直奔皇城,輕功絕頂,縱然皇城的流箭都射向他,也沒攔住。
在衆位暗衛的保護下,竹墨順利攀上皇宮城牆,殺了城牆上射箭的士兵,好讓後面的黑衣暗衛減少傷亡。
皇宮已經大亂,裡面的宮女和内監開始紛紛逃跑,竹墨蜻蜓點水的跳過數棟房頂,徑直到達正殿。
正殿燈火通明,卻沒有人,他徑直的走向安南王位,摸摸王位,尚有餘溫。坦然的坐在王位上,等着前方的捷報。
在王椅上休憩的竹墨聽見号角吹響的聲音,便知徐良已帶後備大軍攻克下多邦皇城,安南東支已全境在大皓的手中。
十日後,安南西支投降,大皓軍隊進入安南西支。竹墨發軍令通告全安南:
“捉拿畢河父子,有提供線索者重賞。凡出苗疆、嶺西及出海者格殺勿論。包庇窩藏畢河父子,誅滅全族。畢河父子若在三日内不出現,株一族,四日不出現,株全族。五日内不出現,屠西城,六日不出現屠東城,七日不出現屠全境。”
又三日後,皇宮城牆懸挂一百零八個人頭,全城百姓悲恸。那些血淋淋的人頭都是畢河皇室的至親,大皓軍吹響号角警示。
至傍晚,畢河父子互相攙扶着走向皇宮,周邊的百姓圍着他們,紛紛的跪下,低着頭,靜默無語.....
大都皇宮,棣株的密探正在彙報安南的戰況經過,棣株對竹墨赢得這次的勝利頗感興趣。他問道,“用畫的獅子吓退象兵?”
來人回道,“屬下在現場,确認無疑,竹墨将軍将畫的獅子縫在布幔上,然後将布幔套在馬頭上面,蒙住馬的眼睛,讓馬看不見大象隻敢往前沖,大象吓的四處潰逃。
棣株眯着眼睛微笑道,“孤的福将!”
來人道,“畢河父子已經帶到大都,隻是皇上有所不知,畢河父子深得安南百姓民心,原先的迩東氏族已經被滅族,做為他們百姓認可的神氏族隻有古月族畢河父子,如今竹墨将軍也将他們一族滅掉,現在能繼承安南王的隻有畢河父子,安南百姓跪請皇上饒過這父子二人,甚至願意代他們而死,選擇以身祭海神。”
棣株不改神情的問道,“博斐怎樣?”
來人被皇上突然轉換的問題問住,稍停滞後回答,“軍師身體抱恙,在堰州曾犯過眩暈症,去安南被竹将軍安排駐守苗疆,期間曾嘔血幾次,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現在在歸程中。”
棣株眼神略收攏,饒有興趣道,“竹墨派博斐駐守苗疆,派原臻控制海域,嶺西有徐良,他倒是會用人,這樣天羅地網,不怕捉不到畢河父子。這戰,赢得漂亮。赢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