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斐側身不想回答,他怎麼回答,他是張天師的嫡系大弟子,是昆侖第十七代掌門。曾今抵禦過猃狁天師的人物,此刻卻被區區幾個修煉不當法術變得不人不妖的道人捉住無法脫身還手,演出這個成親的鬧劇。張天師要是在天有靈,估計能被氣活。
“不走運,就是遇見了,技不如人被抓,有何可說。”博斐披上裡衣。
“奇怪,怎麼沒人抓福伯成親?”竹墨反問,“你是當我三歲小孩,這次受皇命去青州平匪患和鼠疫,若不是抄近路恰巧遇見那群妖人在山裡布陣迷住我們的方向,根本就救不到你,聽聞地煞之穴跟陰曹地府沒區别,若是進去便沒有活着出來,此事想想都後怕。”
“不用後怕,你在山頂處埋火藥引得流石砸向古廟,古廟下面就是地煞老營,此刻地煞損失慘重,半年都緩不過來。”
竹墨拿外衣遞給博斐,“那還真是陰差陽錯,隻是為了穿山越嶺的抄近道,沒想到還能順便得了這麼多好處。博斐是我的福星。”
親兵在外奏報,“将軍,京中來人有事求見。”
竹墨拉上屏風帳幕藏住博斐,說了句,“請”
進來的人先看見頭上束着的冠是麒麟,那熟悉的身影站在空空面前,空空道,“原臻?”
原臻行禮,“屬下原臻見過将軍。”
竹墨:“大哥這是跟我生分啊?半年多未見你清瘦很多。到底是我們兄弟三人有緣,又聚一起。”
原臻心裡起疑,難道博斐也在?不是說他先回京就醫嗎?怎麼會跟竹墨在一起?臉上閃出那麼一絲不快他都沒有發現。
穿好衣服的博斐從屏風中出來,“原将軍,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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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墨用亢龍锏指着沙盤中央明州的位置問道,“大皓十三個州,一個州下面至少分五個郡縣,怎麼明州還沒有郡縣大就能稱州呢?”
博斐在喝水,原臻代答道,“明州有銀礦、玉石礦,這些礦藏讓它格外特殊,雖城池不大,人口不多但也設立為州。”
部下送進來飯食,都是些雜糧餅之類的,很熱乎,還配些燒肉。空空拿着餅往嘴裡喂,眼睛還盯着沙盤看,像是在思慮什麼。
博斐道,“吃飯就吃飯,吃完再想吧。”
竹墨吃完手中的餅,繼續比劃着沙盤說道,“我吃好了。”
原臻拿着餅,往裡面塞點燒肉沾上醬汁吃一口,勉強吞下去,然後問道,“福伯呢?你的飲食不是他做的?”
竹墨像是想起來,趕緊說道,“原臻,你想辦法調查天煞是不是抓住福伯,按理福伯不會有事,可是至今沒有跟我們聯系上。”
原臻随口問道,“這是命令還是幫忙。”
竹墨弄得莫名其妙,反問:“有區别嗎?”
原臻莞爾,“說着玩的,屬下馬上去處理。”
周邊都是平原之地,少許大山相隔甚遠,明州是去青州的必經之路。現如今明州城封死,隻能另辟走山路。山林深壑,若是穿山越嶺耽誤時間不說,還容易遇見匪徒埋伏,實為下策。
探子翼行去明州城查勘,回來的消息是空無一人的城池,沒有看見屍體滿地,以及城中的百姓。
竹墨跟原臻博斐商議:來的這路上順手清理很多流民冒充文允帝舊部的烏合之衆,地方都指揮使司給予了幫助和鞏固,不會再出現暴民的狀況,疫情暫時是散播不開的,從明州這邊就被堵絕。但是明州周邊的山林裡可能藏有匪衆,我們暫時不做處理,先想辦法去青州。青州是鼠疫的源頭,且人口不算少,不知道裡面究竟什麼情況,與外面隔絕這麼久。你們可有好辦法?”
經過安南之戰後,博斐原臻都知道竹墨的實力,此刻二人都選擇閉嘴。何必自取其辱,做為男人修養氣度也還好,但是畢竟長她好幾歲,.......
竹墨見二人不說話,很是奇怪。上次去安南,都各抒己見,他按照說得做了安排,怎麼這次是覺得太兇險,不敢發表意見?
“到底怎麼辦?”竹墨再問一次
原臻博斐同時選擇搖頭,然後繼續吃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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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墨見二位下屬和結拜兄弟不給意見,略有怒意道,“若是你們想不出辦法,或者故意不說,你們就留在這裡守着,明州城和青州之行我帶兵去就行。”
博斐握着餅斟酌着說句,“将軍,此法可行,先解決疫情源頭,再處理匪患。隻是冒頭的這些匪患有點奇怪,地方都指揮使司又不是吃素的,這樣的還需要朝廷的兵來處理?好像這次是特意留給将軍來處理。”
原臻細品道,“确實是這樣,流民組建的匪患當地的都指揮使司都有能力鎮下去,為什麼偏偏等将軍來處理呢?”
竹墨陷入沉思,是啊,攻擊軍隊的流民太散了,沒有任何組織性和殺傷性,更像是難民暴動。看來這次青州之行,遠比赴安南那場仗還要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