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巨響,使得原臻博斐朝響聲方向看去,是青州府衙那邊傳來的聲音。這是火铳的攻擊聲,神機營在襲擊青州府衙?!
更大的爆炸聲随即傳來,校場上的廚尉官都放下手裡的活捂住自己的耳朵。竹墨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繼續巡視校場中備的吃食。
很快,校場外面一隻兩隻三隻土撥鼠出現,接着就越來越多,體型足有三歲小孩那麼大,站立着嗅着校場裡面的吃食,并不敢往前再多走。這麼看土撥鼠真的蠻可愛的,這麼可愛的小動物居然會傳染鼠疫。
廚尉官們看着土撥鼠越來越多有點發憷,竹墨打個手勢,領頭的千戶立刻帶領侍衛将點心分批拿出去投喂引誘這些土撥鼠,土撥鼠跟着這些投喂甜食的侍衛走,很快進入校場内部的空地中。它們開始肆意的吃着裡面早已準備好的吃食,殊不知誅殺它們的大網已經布置妥當。
校場能容納足夠多的土撥鼠,竹墨做個“殺”的手勢,校場圍牆上面的弓箭手早就準備好,萬箭齊發。竹墨等在衆兵士圍成的淬鐵盾中安穩躲避掉箭雨。很快校場就成土撥鼠的焚屍場。
竹墨帶領将士們撤出青州城,走之前将青州城燒的幹幹淨淨。他們誅殺土撥鼠,炸掉青州府衙的同時依然沒忘記抄掉嚴松等官員的家宅。軍隊的執行力幹脆利落,處理的果敢迅速。看着灰飛煙滅的青州城,博斐原臻内心對竹墨的自控極強的将才之力自是欽佩不已。
原臻感歎,“自古英雄出少年,在他這個年紀,我是遠不如他的。”
博斐道,“若不是你提前秘密的将嚴松交給七星衛,這次竹墨回大都會下诏獄陪你大師兄。”
原臻心裡倒吸涼氣,“既然是秘密,你怎麼就知道?”
“此事挖的越深,你我就越脫不掉關系,以後生死就不知在誰手裡。原臻,你這麼做會得到什麼後果你不會不知道?”博斐無奈的說道。
“生亦何歡死亦何為。她隻管滅掉鼠疫源頭,而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挖出罪魁禍首保住大皓的根基。”原臻欽慕的看着遠處的竹墨喃喃自語道。
周鼎和的益雲郡離青州不過百裡,竹墨原本打算帶兵到益雲郡去看看,為防止軍隊感染到鼠疫,離益雲郡三十裡處安營紮寨,整頓休憩。
尉官清點人數後如實上報。此次出行帶兵三千,除去在青州被步琴琴殺的守夜侍衛,其餘都在,目前沒有發熱,嘔吐,七竅流血的鼠疫感染症狀。
青州城被焚燒,為防止鼠疫傳染,竹墨要求千戶長每日上報各營情況且随時抽查各營,整個軍隊行軍路上也是小心謹慎,哪怕飲用的河水泉水井水都是煮開後,用磁石吸附再分發各處喝。
山林入秋楓葉染紅,樹葉染黃,田裡的稻麥風吹過形成麥浪,成熟的稻穗無人收割。方圓百裡隻見良田,不見人煙,甚是凄涼。
探子前來奏報,周邊山林深處還有人家,有炊煙冒出。竹墨沉思片刻道,“不去打擾那幾戶山裡人家,這麼多人别閑着,把這季的稻麥都收割了。等後續的部隊清掃完青州城,拿去分發給周邊百姓吧。”
周邊的稻田裡都熱鬧起來,衛兵們分散各處比賽收割,看哪個營能收的最快最多。原臻是裁判,待到黃昏,各營把打幹淨的稻麥都擡上來比試。神機營險勝,獲得獎勵是明天他們不用割稻麥,可以跟着将軍進山林狩獵。
正值百獸肥碩屯膘過冬的時節,神機營跟随竹墨進山秋圍狩獵,個個摩拳擦掌,想拔個頭籌。竹墨換上精練的狩獵服,穿上防火防潮的犀牛靴,在山林中肆意穿梭,靠嗅覺辨别獵物的方向。神機營隻要跟上他的腳步,就不愁找不到獵物,不到天黑大家都滿載而歸。
所狩獵來的獵物都放山坳中的老銀杏樹下:野豬,山鹿,獐子,野兔......
大家興緻很高,提議在這裡搞篝火烤野味,慶祝秋收。竹墨觀察四周的環境,神機營千戶長上前道,“将軍,這裡很安全,四周平坦,面前就是條大河。不會引發火災,我們也會注意清掃。”
“你們安排好,我和軍師先回去。”
“将軍,難得有機會跟您和軍師聚餐,你們要是走了,咱們還嚯嚯啥?”千戶長撓撓頭說道。
博斐聽出,這是想留下他和空空。便代替空空答應道,“千戶長,去安排吧,我們留下慶祝秋收。”
千戶長很是高興的忙活去了。大家分工協作,撿柴的撿柴,生火的生活,清洗獵物的清洗獵物。千戶長是個烹饪高手,準備了各種作料腌制野兔野羊,鋼叉插住火上烤,那香味立馬就飄出去。
悠揚蒼莽的聲音響徹周圍,他們唱起思念故鄉的曲調,“殷其靁,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唱的高興處,有的載歌載舞的跳起來。舞姿寬闊雄偉,不拘一格。博斐甚少見過這類舞蹈,隻在修築樂永大典的時候,史書文獻上描述猃狁人的舞姿,寬廣博大,男女皆會歌舞。與中原舞蹈大相徑庭。
博斐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的歌舞,竹空空撕着烤熟的山雞吃,他還撕下雞腿遞給博斐,博斐拿着雞腿嘗了下,外焦裡嫩,火候處理的非常好。
有個侍衛遞給博斐烤熟透的羊腿。博斐拿着佩刀切成肉塊用山葉包着遞給空空。空空連帶着山葉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