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臻還放下公務去深山老林尋她的,帶了衙役裡面不少人。算是有驚無險,她真是原臻命中的姻緣。
就聽見原臻在屋裡面喊人,“娘,你在外面鎖門啊?這叫什麼事啊?空空她還是個孩子,你把我們鎖裡面算什麼,你開門啊。外面有沒有人啊,開門啊。娘,不是說好走個過場,你們怎麼說話不算話?”
竹空空掀開蓋頭說了句,“你就是喊破喉嚨都沒用,他們才不會開門。”
原臻很奇怪,“你怎麼知道?”
“娘跟我說的。叫我今晚聽話,明天就帶我出遠門。”
“那是我娘,你都改口了,是給你多少好處和承諾啊。”原臻悻悻地,他感覺不是很好,總覺得對不起博斐,然後全家都在诓騙空空。
“不告訴你,娘說是秘密。”空空開始脫頭上的鳳冠,可是她摘不下來,扯着頭發很疼,原臻看着就幫她取下來,龍鳳蠟燭燃燒得很旺,钗環一根根地拿掉,鳳冠才能取下來,真的很沉,弄得原臻很心疼,“今天戴這麼重的鳳冠辛苦你啦,明天好好補償你。”
“順便幫我把衣服這些都脫下來,我困了,要睡覺。”
“後面準備好熱水,你去洗澡再睡吧,人舒服些。”原臻幫她脫衣服,這些喜服做得真精細,左一層右一層。原臻弄身的汗,才幫她把外面的衣服脫開,心裡不免感歎,“女子真不容易,嫁人還這麼辛苦。”
沒有貼身丫鬟的伺候,空空撲通就跳桶裡,水裡鑽幾下就出來,原臻蒙着眼睛地給她布衣擦身。空空胡亂的擦幹後呲溜就窩被子裡面睡覺。
原臻埋怨道,“你睡小床,睡我大床!?”
“大床是我的,你睡小床。”竹空空跟他争吵
原臻無奈,隻能就她的水洗洗,然後蜷縮在小床上睡。龍鳳蠟燭要燃燒到天明,空空她倒頭就睡着,苦了原臻,今晚是肯定睡不着的,他懊惱又後悔,空空睡覺不穿衣服的,他不知道這個情況。現在整個人面紅耳赤跟蝦放鍋裡煮過一樣。
大床靠外小床在裡面,原臻趁竹空空睡着,他連人帶被子裹着放小床,自己在大床上好好養會精神,心裡還在盤算怎麼跟博斐交代。
外面已經逐漸安靜下來,夜深了,風吹樹林的沙沙聲,幾隻鳥兒的鳴叫聲,還有就是枕邊人的呼吸聲。原臻透着燭光細細地看着空空,她來這裡有兩年,整個人都出落得不似之前。雪白的肌膚,明亮的大眼睛,還有會笑得淺淺的梨渦。穿着紅色的衣服真好看,梳着小發髻,钗着銀飾,每次帶她出去,周邊的人都不免多看她幾眼。娘想把她養在深閨成大家閨秀,被爹勸阻,人性有天生,現在的管制和教育會逼走空空,爹是對的,空空她是自由散漫的,娘卻用各種能潛移默化的方式去影響她的德言工容。還是初有成效的,她會背三字經。書法就是今後培訓的重點,娘真是不怕難為我。
成親後因空空還未及笄,依舊做姑娘打扮。不知是堰州的水養人還是空空本身就天生麗質,是越發長得水靈。
原家上下都是把她當姑奶奶供着,大戶人家還是小門小戶都為婆媳妯娌鬧得不可開交,妻妾争寵雞飛狗跳,原家永遠是歡聲笑語。莫不是之前原臻好說親,原夫人性格柔善,原家祖傳家訓是不納妾,原臻又是萬裡挑一的好郎君。形貌昳麗,性格灑脫,溫和待人,吸收父母最大的優點。科舉登科進士及第第五,被皇帝外放到堰州協助父親治理河道,姨媽是當今太子妃,若有朝一日姨媽是皇後,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是他成了鳏夫,何至于娶個來路不明的鄉野女娃,這些都是吃味原家地在外面編排他們的話。
原臻聽了些風言風語,心中甚是不悅,罵自己就好,憑什麼罵空空,她是全家的寶貝,被他們編排得那麼難聽。原夫人了解後勸慰道,嘴是長别人身上的,就是看空空得到他們得不到的心裡吃味,随他們說去。
皇上一道聖旨讓原之煥和原臻去大都監管新皇城地下水道的布控,以防那些工匠隻建外表不注重内在。趁着這個機會也能帶空空去大都散心玩樂。
年下去大都,都準備妥當,趁還沒下大雪出發。原夫人坐馬車裡,空空非要騎馬,為她安全考慮原臻帶着她。走官道路途平坦,原臻策馬騎得很快,空空驚喜不已,路上都是她銀鈴般的笑聲,嚷着要自己騎,原臻遷就着把自己的良駒讓給空空,他換一匹緊跟其後。空空上馬就揚鞭飛奔,回頭嚣張壞笑道,“我們比賽,看你能不能追的上我。”
官道塵土飛揚,一襲紅衣的女孩,揚着馬鞭飛奔着,身後緊緊跟着淺青色衣衫男子,還能傳來女孩說話的聲音,“原臻,這馬兒跑真快,送給我好嗎?”
“隻要是我的,都是你的,喜歡就給你。”原臻追到她面前潇灑地說道,然後用馬鞭甩過去纏繞住空空的腰,騰空拉到自己懷中,其間馬兒都沒減速,空空毫發無損。空空大笑着,“這個厲害,教我教我。”
原臻呢喃地湊她耳邊溫柔地說聲,“好!”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成親後,非常喜歡跟空空親密地接觸。空空一颦一笑都牽動他,就是想空空每天都這樣無憂無慮地開懷大笑。
空空轉頭跟他說話,原臻低頭剛好碰到她的鼻尖,很近很近,他都能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我渴了,想喝水。”空空說道
原臻呼呵着馬兒停下,吞咽了剛剛腦海中冒出的想法,他手掌沁出汗,這是怎麼了,難道說對她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