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别苑都挂上紅燈籠,各個廂房窗戶門都貼喜字。寝卧裡紅紗帳影,桌上擺滿子孫饽饽,桂圓紅棗之類,合卺之禮的酒都備好。
博斐上馬車時還好端端的,離開楊府就倒空空懷裡說是酒有點上頭,溫聲細語的在她耳邊說些空空不是很理解的話。外面冷風打過馬車簾竄入車内,也冷不掉裡面氤氲暧昧的氣氛。竹空空還在适應博斐回來後對她的态度和行為,也在忍耐,若是原臻敢這麼對她,早就老拳出去。
“我有點想.....揍你。”空空愠怒道
躺她懷裡的博斐立刻起身坐正問道,“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生氣。”
“原臻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是不尊重。”竹空空不悅道
“原臻還說什麼?你這麼聽他的話?”博斐懊悔又心急的問
“不是你叫我聽他的話,他還用心栽培我六藝,說是不會六藝以後配不上你。”空空沒好氣道
“我.....我從來沒有這麼要求過你啊!”博斐委屈解釋,這些天空空是在忍他,現在她是想攤開說,他不想聽見不想聽的答案。
“我知道,原臻後來也沒有這樣要求我,他們對我很好,在紅塵中教會我基本的禮儀法則也是生存之道。博斐,我長大了,不想跟着你們,我想活得自我一些。能不能放我走?天地之大,我可以去看看。跟那些深閨養的小姐不同,我可以獨立生存下來。”
“是不是還恨我,生我氣?”博斐已然清醒,他明白竹空空是不想過他追尋的意義中的人生,她的人生要求跟他和原臻給予的都不同。就算現在他想跟着空空浪迹天涯,空空都不想帶着他。
難怪原家的寵愛那麼小心翼翼,早發現她會離開,她不離開原家是在等自己,估計等也是有期限,若這個期限沒出現,這一生恐怕都見不到她。
“可不可帶着我?”博斐祈求憐惜的眼神哀求道。
竹空空搖搖頭,表示否定。博斐難過的牽着她的手說道,“知道留不住你,可我們才和好團聚,再陪我幾日,回應天認個門,以後你想我的時候知道家在哪裡,記得去看我。”
空空覺得這個沒毛病,點頭就答應。博斐牽着她的手,送懷裡捂着。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臉色,可空空能感受博斐心跳得有些快。
到家後博斐把空空抱回寝卧。寝卧裡焚着鵝梨帳中香,炭爐的爐火很旺,瓷瓶中的梅花也開得異常妖媚絢爛。
沐浴後的博斐輕衣薄衫,面色紅潤,他赤腳走向空空睡的紅紗帳,空空還在玩懸挂在紅紗帳兩邊的挂鈎流蘇墜子。
“熱嗎?”博斐輕言細語的問她
“不熱,穿得少就不熱。”空空卻是穿得少,她是沒穿。洗完澡就睡覺,打小她就有不穿衣服睡覺的毛病。烏黑的長頭發還遮住些敏感部位。博斐卻拼命地在遏制情緒,他溫柔道,“我們喝杯合卺之禮的酒。”
竹空空聽說她能喝酒,把枕邊的紗衣套上,小激動地坐起來,憋着笑等博斐端酒給她喝。博斐不疾不徐地把合卺酒端過來,空空見這麼小杯子有點失落,還是忍着,準備一口幹掉,結果博斐把她胳膊跟他的繞着,要喝交杯酒。
酒好辣,但是好喝。她還想喝,就炙熱眼神看着博斐,博斐害羞地收起杯子,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裡,溫柔地說道,“之前咱們在昆侖成親,按照昆侖禮節,你今年就及笄。剛剛我們喝完合卺酒,等會兒咱們就做真夫妻,可好?”
“能再喝一杯嗎?”空空舔舔嘴唇,試探的看着博斐
“等會兒……”博斐吻了過去,紅紗帳影耳鬓厮磨,開始空空還沒覺得,可越往後越不對,博斐今晚的動作太熾熱激烈,情到濃處,博斐終究還是不忍,擔心傷到空空身子,蹭在她大腿處洩的精/氣。沒成真夫妻,裹纏成這樣,二人再無清白可言。
早上博斐細心地給空空梳洗穿衣,空空還是跟之前的感覺差不多,感覺哪裡不對,還說不上來。博斐懂她還未通人事,沒有轉化感情上的升級。往後時間多的是,她總有明白的那天。通人事的這個人,還在為昨晚的行為有點不好意思。
空空突然來句,“博斐,你長得真好看。”
博斐聽了故作鎮定地給她系腰帶,然後眼角流轉出别樣的愉悅,“你最喜歡哪裡?”
“眼睛,鼻子,嘴巴.....都喜歡。”空空直白地說
博斐忍不住害羞地笑了,他也說道,“我的空空好美,真是哪裡長得都好。”輕輕的在空空額頭親下。他太喜歡重逢後的親密行為,出門就牽手,一刻都不想分離。
很多年後竹空空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的含義,就占博斐情有獨鐘。
原家送來請柬,邀二人去原府赴宴,想來是知道博斐他二人将回應天,離别前再聚聚,原夫人的精神狀态時好時壞,空空臨别之前去看看她也是安慰。
竹空空不想此時去原府,博斐問她擔心什麼嗎?竹空空支支吾吾不想說。博斐試探性地問,“是不想見到小公爺他們?上次大都鬥毆事件出來,京兆府尹據實陳情,參與的世家子弟各打五十大闆,原臻替你背的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