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殺女人,也不為難女人,這個孩子在母親肚子裡,她就更不會為難。”博斐喝完杯中的酒,自言自語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自己人,她沒殺。戰場上,她會這麼仁慈?你随她出征過,她對敵人可有過仁慈。”茗夢反問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論陰毒她哪比得過你。”博斐又自飲一杯酒。
“多謝誇獎!”茗夢也自酌小杯酒。
殷銘靠在殷和懷裡睡着,乳母上來接過準備帶他休息,竹墨對殷和說道,“以後小世子的武功我來教,他每日來行宮練武。”
殷和點頭應允,竹空空轉頭看向乳母說道,“每日辰時帶世子來行宮習武,巳時接回去。”乳母行禮退下。
“我的九千歲怎麼突然好為人師了?”殷和醋意滿滿地問
“教育都是從娃娃抓起,你小時候的啟蒙師傅都是大皓朝一頂一的高手,樂永大帝親自帶你出征打仗。大到文治江山小到内家武功,你的老師單拎出來都能吊打現在的群臣。包括現在稱病在家的柳時明也是你當初的治學老師,如今世子武功讓我教,也是沒得選,我不一定是最好的師傅,但絕對可以給他最好的保護。”
殷和上前牽住竹空空的手,“就當是咱們生的孩子,放身邊好好養,好好愛他。”
棣株在世北伐留下的聖旨中就曾宣布竹墨為大皓朝第一女将軍,是正式承認其女子身份的,朝臣都不得妄議非議,拿她是女子說是非。戰功赫赫,非常人所能及,也沒人敢用身份攻扡她。
“世子在宮中沒有玩伴,博卿的兒子與世子應該同歲,擇日就送進宮陪世子伴讀,教讀師傅就請内閣的楊大人。”殷和微笑地看向博斐茗夢方向。
茗夢手裡的糕點跌落地上,博斐站起身對着皇上行禮,“臣遵旨,明日就将小兒送進皇宮。”
竹空空回宮後沖殷和發很大的脾氣,“你把博斐家的孩子撈進來幹什麼?是想威脅博斐還是拿他孩子惡心我?”
“生什麼氣?他的孩子我們也可以當自己地慢慢養,都有殷氏的血脈,茗夢還是我姑姑呢!”殷和解開披風不緊不慢地說
“你們殷氏狠毒對自己人更狠,但小兒無辜,孩子太小伴讀什麼,就算伴讀也是六歲入宮。這孩子才三歲,怎麼就能進來?”
“後宮子嗣單薄不熱鬧,添幾個小孩熱鬧些。”殷和倒杯茶潤潤嗓子。
竹空空打翻他手裡的茶,抓住他領口道,“靈兒,博斐的兒子,你的兒子都跟我沒有關系,我留你身邊是想你平安健康多活幾年,隻因你是原氏付出生命換來的代價,你承擔的責任是他們的信仰。我愛原臻的家人,也把他的父母看成自己的父母,對于父母珍重看重的人肯定不會傷害。他們死了,世上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你和博斐都是。”
殷和眼裡噙着淚,他懂竹空空,知道這個人的心胸裝的是跟别人不同的。她隻尊重自己的内心,不會外在求取什麼。
“我不追究殷歧,不追究茗夢在争權奪利中做出什麼行為,是我知道追究也于事無補,原家已經死了,就算我查明真相,又不能讓他們死而複生。原家的悲劇是很多皇親國戚奪權的犧牲品,任何朝代都無法避免,查出來牽扯出來隻會被有心人利用,死更多的人。你們借我的手已經削藩成功,整個殷氏皇族都不會再出能造反的王爺和人才,不要把帝王術用在我身上,隻會讓我厭惡你。”
“不要厭惡我,不要抛棄我。”殷和抱着竹空空的大腿乞求道。
“你給我起來!”竹空空把他掂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的膝蓋跪天地祖宗跪父母,跪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