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給自己留錢很正常,畢竟是親兒子,給江晚留錢怎麼怪怪的。
雖然他知道江晚情況特殊,但照顧也不用這麼盡心盡力吧,好在疑惑歸疑惑他沒起什麼其他心思。
“小江的情況我聽你爸說過一些,他是個命苦的孩子,以後别總跟他吵架。”
“奶奶老了,說不準哪天就會離開的,往後的日子隻能你們互相扶持。”她說着抹了抹淚,大概是想到了早逝的兒子。
許費然哽咽點點頭。
“這錢也是小江讀大學用的。”
“你爸之前跟我說,他這工作危險保不準哪天就丢了命,這些錢都是給你們攢的。”
“他還說,小江跟我們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若是他回家了這錢就自己留着,若是沒回家學費總要給他備着的。”許費然點點頭表示了解。
“小然啊,你跟小江好好處處關系,奶奶要是哪天離開了,他還能幫幫你。”
“小江這孩子不壞。”
許費然像個點頭機器一樣,對奶奶說的每句話都表示支持,實際心裡想的卻不止如此。
他不贊成和江晚處好關系,這麼多年兩人打打鬧鬧過來了,他不覺得對方是那種好好相處,以後就好好提攜的類型。
再說了,幫不幫的,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不是非江晚不可。
盡管他這段時間心裡很慌,盡管他在害怕一些分别,但不代表他不能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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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喪事後,兩人終于回到了學校。
江晚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仍舊是沉默不語悶頭學習的樣子。
許費然變化就大了,做事沉穩一些不會惹是生非了,最重要的是他竟真的開始認真學習了。
或許是受那筆大學資金的影響,又或許是父親的離世帶來的成長,他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了。
但一個長期不學習的人,要想學習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在許費然不知道第多少次哀嚎時,江晚終于看不下去伸出了援手。
他用了個适合許費然的傻瓜式講題方法,終于讓對方的腦子通了通,但這隻是個開始。
從前許成文在的時候常說讓江晚輔導輔導,那時候許費然不學江晚不管,這話也沒個結果。
現在人離開了,事倒是做起來了,想想也是有點諷刺的。
從許費然痛苦的哀嚎開始,兩人便正式成了輔導與被輔導的關系,許費然的成績雖有所好轉但并不明顯。
好在事情總是朝着好的地方走去,生活也漸漸回歸正軌。
為了不抛下許費然一個,江晚将原本的計劃擱置,他決定等到高考結束再說。
眼看着下一場競賽就要來了,老師又開始給江晚做思想工作。
上次的競賽結果出來了,江晚和李丁樂成為學校唯二的兩個競賽生,學校對此十分關注。
江晚應下老師的叮囑,把大部分時間都拿來備考,許費然也知趣的沒再打擾。
直到一個夜晚,江晚因競賽的事情被老師留下,獨自回家時為了不打擾許費然輕手輕腳進門,卻聽見了細微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