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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置辦得很好，許成文生前是個不錯的人，前來吊唁的自然不少。

許費然戴着白布對每個前來的人表示感謝，乍然一看倒是成長了不少，似乎一夕間從貪玩好書的少年，變成了穩重懂事的支撐。

江晚也戴着白布，但他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因此不怎麼常露面。

兩人一個站在白日的人群裡強顔歡笑，一個在孤寂的夜晚獨守棺木，倒是挺和諧的。

下葬前一日，鄭亦桐從國外趕回來了。

他和許費然這麼多年的感情，生活中也沒少受到許成文的幫助，怎麼都是要來送一送的。

鄭亦桐誇許費然長大了不少，許費然笑罵他，但那笑苦哈哈的。

送葬前一晚深夜，許費然要做的事情多怎麼都睡不着，江晚習慣了晚上守着也沒有困意，再加上鄭亦桐這個精力旺盛的，三人組了個簡單的牌局。

老一輩信奉熱鬧，認為人既死去就要離開的熱熱鬧鬧的，三人在靈堂外打紙牌，倒是真的熱鬧。

先前的哭喪用了許費然太多力氣，跟着衆人大哭一場後，他的心情好像纾解不少，此時打牌看起來狀态挺好的。

沒打多久，天便有了要亮起來的架勢，許家也開始熱鬧起來。

這是要讓許成文入土為安了。

送葬隊伍聲勢浩大，煙花火炮的映照之下，離開的路變得明亮不少。

許費然在心裡和父親告别，愁苦的情緒再度湧來。

送葬結束後，人便一波又一波的散了，鄭亦桐在國外的課業緊，這次回來本也是請了假的。

他寬慰許費然，說有什麼事盡管給他打電話，然後就被父親的車接走了。

許費然沒有離開，按照習俗他要給父親點燈，再加上他現在沒心思學習，回去了也沒什麼用。

江晚自然跟他一起，不同的是他的學業不用擔心。

葬禮的人聲散去，家裡有些清冷，許費然擔心奶奶一個人沒法生活。

他再度勸奶奶跟他們一起生活，但老人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如以前一樣拒絕了這個提議。

“奶奶老了，就在這兒幫你們守着就好。”她眺望許成文墳墓的方向，渾濁的眼神變得迷離。

許費然心裡不是滋味，但也隻能故作堅強的點頭。

晚飯後，奶奶又把許費然拉到了房間說話，江晚自知沒什麼立場在這個家，便識趣的退回自己房間。

隔着兩道門的卧室裡，奶奶翻出一個破舊的袋子，裡面裝着不少東西。

有銀行卡，有照片，還有社保之類的卡片，總之都是生活必須。

她将這個包全部塞到許費然手中，叮囑他收好，說裡面存着不少錢，足夠許費然上大學。

許費然很想說，自己這個樣子哪有大學要，但看着奶奶擔憂的樣子，還是點點頭收下了。

“一定别亂花，留着上學用。”

“奶奶現在沒辦法掙錢了，這些都是你爸攢下來的。”

許費然心裡更不是滋味了，隻能連連點頭。

“還有這個。”她說着又拿出另一個破包。

“這裡面的錢是給小江的。”聽見這兒，許費然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