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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濃烈，江晚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

許費然哄了半天，眼見終于有成效，才輕聲寬慰拉着他準備繼續吃飯。

哭過一場心裡暢快了些，卻實在沒有胃口。

江晚搖搖頭，将許費然盛好的湯推了回去。

“叔叔出事之前，我曾單獨跟他聊過一次。”他娓娓開口，許費然手上動作聽了聽，似乎開始聽他說話。

“當時他調查有了進展，但我勸他别查了。”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猜到這件事的背後主使了，但我身不由己，隻能靠着叔叔查下去保護我。”

“那次之所以說不查了，是我意識到從前的自己多麼天真。”

“這件事太危險了，我怕他出事。”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許費然顯然也聽懂了。

沉默漸漸在兩人之間蔓延。

就在江晚準備繼續開口，解釋許成文為何執意要查下去時，許費然卻率先開了口。

“但我猜，以我爸的性格，他是不會停下調查的。”

江晚無聲地點了點頭，話說到這情緒一起又有些想哭。

“我沒想到一切會進展這麼快。”

“江家或許是發現了情況，又或許還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總之最後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

“你現在說這些……”

“我現在說這些，就是希望你别步後塵，至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說到這兒，江晚慌亂的抓住了許費然的手。

皮膚上傳來的溫度，帶着一種安心的魔力。

但在這樣的安心之下，江晚看着對方堅決的搖了搖頭。

有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承受着撕裂般的痛苦，但最後他隻能極為勉強的笑了笑。

“這件事交給我好嗎？”

“我已經有計劃了。”他又說。

不容置疑的語氣裡，許費然都快要相信對方的手拿把掐了，但他又分明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閃躲。

他想到父親因這件事失去了生命，想到江晚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學生。

他沒法放心。

“先不說你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這件事太複雜了，即便知道背後的真兇，也無法判斷有多少幫兇。”

“又或者說，藏在暗處的人或許很多。”

“我沒辦法放任你去做。”

許費然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江晚心裡有種極度的慌亂，那種無法掌握的感覺再度襲來。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越來越大，許費然終究有些不忍心。

“我答應你，絕不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這句保證的力量并不大，江晚神色裡的慌亂并未徹底抹去。

“我保證，萬事安全為主，實在不行我就藏在暗處，悄悄的查。”他說得不算認真，手卻堅定地反握。

江晚心裡終于有了些踏實的感覺。

他腦子飛速轉動，想到自己的計劃，想到遙遙無期的未來。

“那我要和你做一個約定。”他終于下定決心。

168

期末考試後沒多久就要過年了。

這段時間過得很快，兩人感情倒是升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