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樾順了把毛,才開口回答系統的話,“可能是遇見的時機不對。”
系統收起手中的瓜子,瞧了瞧男主。
慕嶼站在原地,面上看不出情緒。
“他喜歡女主?”
明樾轉身朝山門走去,聞言輕笑,“可能吧。”
……
一路上,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新面孔結伴而行,應該都是去往山下燈會。
“你不去嗎?”
懷裡的紀玄突然開口。
自從他變成狐狸,每日開口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話音還沒落地,就被人從頭摸到尾。
紀玄眯起眼睛,忍住喉嚨裡的聲音。
盡管已經很多天了,但對于明樾這種突然襲擊,他還是很不習慣。
明樾已經養成習慣,手不自覺的就摸上去,“我等你和我一起去。”
自從蒼梧山開始接受妖魔兩族,人界對于這二者的态度也逐漸好轉。但紀玄現在大白狐狸的形象太過招眼,還是不去為妙。
系統發出嘲笑,“這怪誰?”
紀玄倒是沒提出什麼異議,乖巧的窩在明樾懷裡被他抱回住處。
同樣的地點,隻是這次兩個人都在屋内。
紀玄盯着窗外枝幹上的花燈,好半晌才出聲,“這花燈……”
明樾手裡拿着把梳子為它順毛,聞言擡眼望去。
枝上的花燈看起來頗為老舊,但不避風雨,卻沒有一絲要毀壞的迹象。
“我在上面設了陣法。”想到當時的心情,明樾沒忍住微笑,“在它剛被人挂在樹上時。”
“那時候你就喜……”紀玄的話戛然而止。
明樾輕笑,“想說什麼?”
紀玄沉默着沒說話。
系統感歎,“宿主,他臉皮還是沒你厚啊。”
如果換成明樾,這話都不用問,直接就能确定對方的心意。
“不是那時候。”明樾想了一陣,說道,“可能是在見第一面的時候。”
隻是當時他沒察覺到而已。
“你是在哄他嗎?”系統驚訝,“你第一次見就喜歡你把人往崖底踹?”
“紀玄的身體本來就适合魔族功法,無盡涯對當時的他來說是好去處。”
系統似懂非懂,紀玄卻是将下巴輕放在明樾手臂上,“那把劍是故意留給我的。”
本命靈劍這種東西,除非劍毀人亡。否則,哪怕相隔千萬裡,主人一個意念,便可召回。
而明樾的本命靈劍卻在紀玄手裡呆了一年多。
當時他雖有這個疑惑,卻隻當距離太遠,人器之間感應太弱,從沒敢往其他方面想。
紀玄唇角輕彎,擡眼朝外看去。
外面天空逐漸升起零散的幾個花燈,載着人們的希望随清風直上。
一直到燈火映亮半個天空,蒼梧山從熱鬧歸于平靜,明樾才抱着紀玄躺回床上。
室内的呼吸聲逐漸歸于平靜,系統原本正在打盹的眼睛猛的睜大。
被人抱在懷裡的大白狐身形逐漸抽長伸展,紀玄将披散的長發挽至腦後,一雙紅色的眼睛在夜色裡尤為明顯。
“宿主……”
系統顫顫巍巍的喊了聲。
還沒睡熟的明樾随口應了聲,“……嗯?”
不用系統再開口,明樾已經察覺到不對。
懷裡毛茸茸的軟發變成皮膚,是隔着一層中衣可以把人燙壞的熱度。
明樾猛地睜開雙眼。
紀玄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明樾:“系統?”
系統低着頭,心虛的應了聲,“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我那天本來想告訴你的,但不知被什麼事打了個岔,就忘了……”
被密密麻麻的吻逼到喘不過氣,明樾艱難的找回理智,“到底怎麼回事?”
“這不是……春天到了嘛。”系統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哼唧了一句,好半晌沒等到回應,擡頭一看,面前的場景早就消失,變成白花花的馬賽克。
冬天的尾巴還未收起,深夜還是會感到寒意。
明樾本就蓋的不厚,卻還是覺得溫度有些過分高。
手腕被人握在掌心按于頭頂,是一個門戶大開的姿勢。
明樾微眯着眼,輕喘口氣。
被人翻了個面,側臉挨上枕頭的那一刻,明樾用僅存的意識布了結界。
而後,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