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臉頰通紅，池昭樾的助理還在，當着外人的面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池昭樾這人的臉皮實在有些厚，他甘拜下風，好在顧澈專心吃着自己的飯，沒有擡頭看他們，不然林眠真的要找找這裡有沒有地洞。

“你快吃飯吧。”林眠瞥了一眼池昭樾，伸手往對方的嘴裡塞了一個兔子甜點。

個頭很小，是果凍質地的，勺子拍上去搖搖晃晃，看上去更加可愛。池昭樾不太喜歡甜點，但林眠已經喂到了他的嘴邊，還是吃了下午，嘴裡十分糖的黏膩讓他喝了一口水又吃了一口飯壓了壓。

池昭樾頭一次覺得顧澈應該專門再去另一個桌子上吃飯，不然現在林眠肯定會嘗到他嘴裡的那股甜味，但是現在這個念頭也隻能在腦海裡過一圈。

顧澈感受到自家老闆在自己的身上劃過，吃飯的速度都加快了許多，隻管埋頭幹飯，吃的差不多之後迅速放下筷子，“老闆，我吃飽了，就先回酒店了。”

“嗯。”

林眠以前一直以為顧澈是一個十分冷淡，性格比較孤僻的人，但是今天這一出簡直是刷新了他對這人的印象。

顧澈站起身拿起公文包走了出去，林眠看着池昭樾的臉若有所思，頓了幾秒之後才慢悠悠開口，“我覺得，顧澈跟着你還蠻辛苦的。”

“嗯？”池昭樾聞言眯了眯眼眸，擡眸望向林眠的眼神裡充滿了危險，“辛苦？”

池昭樾難得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才給了林眠這樣的錯覺，但是他自覺是沒有的，“是什麼讓你這樣認為的。”

“他這樣的吃飯速度是正常的嗎？”林眠很少和其他人一起這麼正常吃飯，平時最多的就是王星和池昭樾，他還沒見一個人吃飯這麼急促。

“我反倒覺得，他隻是不想在我們這裡多待。”池昭樾淡淡道，“畢竟他在這裡，我們很多事都做不了。”

林眠之前從來都是一個善于觀察，随機應變反應很快的人，這會兒到了自己身上，這才恍然大悟，這簡直就跟他不想在池韓英和安益聲在一起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模一樣。

畢竟電燈泡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真的很尴尬……他忽然就理解了顧澈。

“懂了，電燈泡，所以你下次不要當着别人的面這樣……”林眠話音一轉，悠悠道，“這樣影響不好。”

池昭樾笑笑不說話，顧澈幫他做事，大概還見過他更不當人的一面，不過這些林眠都沒有知道的必要就是了，他已經很久不這樣了，除了上次安懷事件想要對林眠動手動腳，他出錢讓人還了回去而已。

兩人這頓飯吃飽後，林眠和池昭樾沒有回酒店。行禮估計已經被顧澈安排好了，他們幹脆直接去了外面的林蔭大道逛。

他倆平時都很忙，難得有這樣的時間在工作裡忙裡偷閑。

“打個車過去還是走過去，或者我們也可以騎個共享單車過去。”林眠正說着看見路邊停放好的共享單車，忽然覺得這樣的好天氣享受一下外面的空氣也不錯。

池昭樾順着林眠的視線看了一眼，沒有發表意見，他牽着對方的手走到馬路對面，選了兩個看上去應該還算好騎的車掃了碼。

“如果這個可以載人的話，我都可以省省力氣了。”林眠想到很久之前發生的事，大概要追溯到剛跟着池韓英做事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當時我因為工作不太熟練，因為臨時需要去做一件事但是又死活攔不到車，後來我就掃了共享單車，不過當時運氣真的很差，那一輛共享單車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又或者哪個零部件在抗議，總之就是非常難騎。”

“我當時終于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差點沒累死。”林眠說着面前的自行車咔哒響了一聲，他推了推，自我感覺應該還不錯，反正比當年那輛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辛苦了。”池昭樾了解林眠的過去，即便不知道具體的經曆，但一路能做到這個程度，不吃苦那也是絕不可能，他望着林眠的側臉，忽然有些心疼，“當時的我沒在，在的話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也許那個時候的你，看見我也不會當一回事呢。”林眠回想了一下，“當時我還挺狼狽的。”

作為一個襯托主角的路人甲，當時他還不知道這些，隻是一門心思的工作，什麼都沒想，一路摸爬滾打過來，怎麼想都不如現在的樣子。

“沒什麼區别，那個時候的我也在國外忙着做事。不見得就比你好太多。”池昭樾這話絕對不是在和林眠相互比慘，國外是有持槍許可的，他那會兒做的太大了，擋了很多人的路，難免有人想要除掉他。

“那你也辛苦了。”林眠伸手捏了捏池昭樾的手指，輕聲道，“等這段時間忙完，應該會好很多？”

池昭樾他不太清楚，但林眠的未來一眼就能望得到頭，一旦橫亘在眼前的大事解決了，他大概還真的需要時間考慮一下之後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