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跟傷口粘連在一起，這麼一撕，連帶着傷口也被扯裂了。

巫子默這才看清楚上面的傷痕，心下也是一驚，這傷也太多太密集了……

待到花雨栖來到别墅接萌萌回部署處時，還是嗅聞到些許血腥味。

他将撲騰到腿邊的萌萌抱起，看向一邊的巫子默，通知道：“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國了，你們今天都買了什麼紀念品？”

“買了好多好多哦，外公、大姐、三哥哥都有~”說起去玩的，萌萌興奮得很，指着放在沙發上的一袋東西，“那是給四哥哥哒~”

“謝謝萌萌。”花雨栖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嘿嘿~”小家夥抱着花雨栖的脖子，巴拉巴拉地又說了很多今天的見聞。

花雨栖聽着，時不時給出回應，腳步卻自覺地往血腥味處走去……

“少将，那個……”巫子默想要阻止，但餘下的話都被花雨栖的眼神制止了。

花雨栖推開了房門，對上了剛坐起身的夜非琰眼睛。

“夜非琰？”花雨栖怔然，鼻尖一動，血腥味很重，“受傷了？”

他走過去想要掀開他的被子查看。

被他抱在懷裡的萌萌也不巴拉巴拉了，跟着将眼神投到夜非琰那被掀開了被子所露出來的微微腹肌上……

巫子默先一步按住了花雨栖掀被子的手，嗫嚅出聲：“他沒穿衣服。”

夜非琰：“……”

花雨栖不解：“？？？”

巫子默隻得說得更直白一些：“萌萌還在。”

花雨栖一低頭，就看到懷裡的小丫頭正直勾勾地往人家胸-前盯，手趕緊捂住萌萌的眼睛，沒忍住氣笑了：“非禮勿視啊！小小丫頭就學着偷看别人啊？”

敢情這還是個小色胚！

“萌萌聽不懂！”小家夥扒拉着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花雨栖好笑地捏了捏萌萌的肉臉，覺得之後要說的話确實不适宜小孩子聽，便将萌萌塞到巫子默的懷中：“我跟夜非琰聊聊，你帶萌萌先出去。”

巫子默看了眼夜非琰，似乎想要說什麼，又瞅了眼懷裡的萌萌，最後認命地去照顧奶娃娃了。

“萌萌不出去，萌萌也要聽……”小家夥扒拉着房門，兩隻肉乎乎的爪子都快要将門框給掰下來了。

無可奈何，巫子默隻得拿出殺手锏："你點的披薩到了，再不吃就要涼了。"

“披……披薩？”萌萌的手松了松。

“是啊，你之前不是點了很多吃的嗎？披薩送到了。”

小手徹底松開了，萌萌催促着巫子默：“那我們先去吃吧，要不，帶到房間裡吃也不是不可以。”

迎着萌萌念念不舍的眼神，他們身後的房門"砰"地一聲被花雨栖無情合上。

萌萌：“……”

巫子默：“……”

萌萌懵了，慢動作地看向巫子默：“……四哥哥是怕萌萌偷聽嘛？”

巫子默沉默，心裡卻在想：你那打算叫什麼偷聽？都差把别人的笑話當作是下飯的瓜了。

想是這樣想，但巫子默不敢說話來。

房間裡，沒有了萌萌這個小家夥的打擾，花雨栖一把将被子掀開，夜非琰身上的傷都映入眼簾。

傷口都很新，大大小小密集的鞭痕都分布在他的前胸和背側，傷痕深淺不一。深的那些傷痕看起來最是可怕，連皮肉都外翻開來，随着他方才起身的動作又有血滲出了紗布。

花雨栖捏着被子的手緊了緊，他一揚手，又将被子蓋了回去，而後将角落裡梳妝台配套的椅子踢過來，跷腿坐下：“因為你沒有将陳希兒帶回去，所以所在的組織就是這樣懲罰你？”

夜非琰沒有回答。

花雨栖就默認自己說對了。

很符合他對地下組織的刻闆印象，都不把人當人看。

“我明天回國，跟我回去。”花雨栖直勾勾看向夜非琰，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不出意外的，夜非琰搖頭。

“為什麼？難不成你還要任由那些畜牲欺負你？夜非琰，你這是要讓我愧對你父親啊？”花雨栖情緒上頭，說到最後，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我答應他，要保護好你啊。”

“我就是為了父親。”夜非琰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緊，被子上多了許多褶皺。

可見他的情緒并不沒有他表現出來這般平靜。

提到夜非琰的父親夜懷川，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瞬間的靜默，似是有什麼在爆發開來。

看着夜非琰那張與他父親有十之六七的臉，花雨栖的眼神恍惚，似乎又隔空與那人對望，思緒似乎也被拉回到許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