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
零散的幾顆星星閃爍着微弱的光芒,點綴在夜空中,給寂寥的夜晚增添幾分樂趣。
暖黃色的路燈在樹葉中夾縫生存,燈光透過縫隙照亮街道,兩邊的商鋪除了便利店都關門了。
“呼呼呼......”
一陣風吹過,樹葉晃晃蕩蕩地遮擋住路燈,水泥地上的影子也搖搖晃晃。
“姐姐,我馬上到家了。”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沈桑垂着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樹枝。
“知道了,知道了,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
白色的襯衫披在身上,微風順着空隙轉進衣服裡,沈桑縮着脖子,扔掉樹枝,把衣服領口拉攏。
“不說了,拜拜。”
還不等楚筱開口,電話直接被沈桑挂斷。
楚筱聽見忙音,皺着眉頭放下手機:“這家夥,每次都是這句話來搪塞我。”
等着他找房子,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楚筱點開日程表,這一個月太忙了,下個月她親自去找,必須讓沈桑搬家。
這邊,沈桑把扣子扣好,突然眼前一黑。
眩暈感讓他不得不扶着樹停下來,緊閉着雙眼,錘了錘太陽穴。
“嗡—— ——”
“桑桑......桑桑......”
"真的是他,真的是桑桑......"
“老婆——老婆——”
所有高頻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糅雜着形成尖銳的聲音,不斷刺激着沈桑的耳膜。
耳鳴聲由遠到近,震動得耳朵不堪重負,一滴鮮血慢慢流出挂在耳垂上,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閉嘴!”清冷的男聲開口,頓時所有細碎的聲音停住。
欣賞着沈桑下颚上的汗水,手指碾着那滴鮮血,感受着指尖傳來的黏糊,清冷的聲音帶上一絲眷戀。
耳鳴散去,眩暈感慢慢消失,沈桑扶着樹木慢慢睜開雙眼。
身上全身剛才難受出來的冷汗,就着微風,打了個冷顫。
沈桑看着前面,空曠昏黃的街道透露着一種詭異,眼前的黑暗還沒完全消散,在他的眼中慢慢變成張牙舞爪的模樣。
沈桑驚恐地眨了眨眼睛,确定是自己眼花,縮着脖子,沒猶豫,趕緊往家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身後的街道就越長,明明是空曠的,但沈桑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一直注視着他。
這道視線給他的感覺非常不舒服,黏黏糊糊的,弄得他後背發揚。
終于走到拐角,月租兩千拿下的房子就在小巷進去第一棟的四樓。
沈桑加速,一個叉腿拐進了小巷,身後那道視線頓時消失不見。
一道潮濕的痕迹完全覆蓋沈桑走過的路,斷在拐角處。
再跟進去會引起桑桑疑心的。
“不要進去...進去...”
“桑桑會發現的......”
沈桑沒有回頭,自然沒有發現地上那詭異的痕迹。
他沒有停止步伐,走進樓房,使勁一跺腳,借着聲控燈響起,感覺跑上去。
直到“咔”的一聲,關上門,沈桑坐到沙發上才長舒一口氣。
周圍熟悉的環境讓他感到舒适,緊繃的身體随着呼氣慢慢放松,随着放松手才開始顫抖。
沈桑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正當自己處于那種情況下,還是會害怕。
因為今天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那股視線帶着“欲望”,在未知的角落正大光明地看着自己,他不是沒做出過措施。
最開始他也以為有個變态跟蹤自己,第一次沒抓住人,第二次沒抓住人,第三次......
這時他才開始反應過來,一直看着他的可能不是人。
去報警?
難道對着警察說,覺得有鬼一直在跟着自己。
那可能他就要被送往精神病院了。
但像今天這樣,比以往都過火,沈桑眼神飄蕩,顫抖的手壓住另一隻顫抖的手。
冒尖的虎牙咬住嘴唇,蒼白的唇肉泛起鮮紅,疼痛感紮在他的大腦上。
回過神來,沈桑趕緊拿出電話找到記錄給楚筱打過去。
“想我了?”楚筱笑眯眯地說道,讓沈桑主動打電話的機會可不多。
“姐姐,我要搬家。”
少年因為恐懼而揉在一起,顯得格外綿軟的聲音,通過電話,不真切地傳過去。
剛剛還在敷衍自己,怎麼突然就轉換了态度,難道是有人欺負他了?
“告訴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沒有,隻是突然覺得你說得對,你明天有時間嗎。”
楚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推掉了明天所有的工作。
得到楚筱肯定的回答,沈桑懸吊的心才終于落回了身體裡。
“砰!”
“砰砰!”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