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子把自己的筆記給她：“拿去。”

女生遲疑地接過：“謝謝啊……”

江柚子就像程梨座位的守護神一樣，隻要她在，就不允許人觸碰。

幾個被江柚子驅逐的女生聚在窗邊。

女生a神情古怪：“程梨的同桌好奇怪啊，不給我坐程梨的座位。”

“聽她說程梨死了。”女生b小聲道。

“真的假的？！”

“趕緊給程梨發信息問問。”

昏暗寬闊的卧室裡，厚重的金色遮光窗簾遮擋了外面明亮的光線，程梨埋在被窩裡睡得昏天黑地。

放在枕頭旁的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程梨被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劃開鎖屏，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臉龐，手機裡有幾十條未讀信息。程梨一一點開查看，越看臉色越沉，看完最後一條她徹底無語了。

到了下午程梨還沒有回信息，聚在教室後門等待信息的幾個女生急得團團轉，以為程梨真的出事了，每個人都為她飙了幾滴淚。

淚眼朦胧中，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敞亮的走廊，冷棕色的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飄蕩，清麗的五官越來越清新。

程梨走到後門，幾個女生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痕，目瞪口呆。

“哭什麼？”程梨不解地掃了她們一眼。

“啊——”幾個女生尖叫着跑進教室。

程梨：“……”

深秋的下午，太陽暖洋洋的光打進玻璃窗戶，在江柚子身上鍍了一層金絨絨的光。江柚子正在專心緻志地幫程梨整理書桌，剛剛各科代表分别發了好多卷子，亂七八糟堆積在程梨的桌上。

她一張一張将它們疊整齊，模樣認真得似乎在造飛機。

耳邊響起了一陣動靜，程梨把書包撂在凳子上：“江柚子，聽說你跟人說我死了？”

程梨出乎意料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江柚子擡頭沖她微笑：【好想你。】

狐狸的微笑。

程梨瞬間被蠱惑了，她把書包塞進課桌裡，一臉倉皇地坐下，咳嗽還沒完全好，她喝了口水潤潤喉嚨，佯裝愠怒道：“笑什麼笑？我死了你很開心？”

“我沒有說你死了。”江柚子即刻收起笑容，雙眸透露着茫然。

“那為什麼她們都說你說我人不在了，還霸占我的遺物不讓碰。”程梨一本正經地質問。

“我隻是在保護你的座位和物品，以免被别人侵犯。”江柚子不鹹不淡地說。

【啊，她們竟然跟程梨告假狀，程梨難道沒有告訴她們我和她們不一樣嗎？】

程梨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半晌，江柚子被她這樣眼熟地看着，心跳如鼓雷，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委屈又不安。

“你……”江柚子率先遲疑地開口。

“嗯？”程梨緩了緩嚴肅的臉色。

“病好了嗎？”江柚子問。

“沒有啊，”程梨無奈，“為了證明我還活着，急匆匆趕來學校了，我說話都還有鼻音呢。”

江柚子沮喪：“哦，那現在證明成功了，你快回家休息吧。”

“不回，”程梨捏着她的臉蛋說，“你看上去很想我，我還是待在學校吧。”

江柚子對她的說法感到意外，嘴巴張得大大的準備吐字，被程梨捂嘴：“不準反駁，你就是想我。”

江柚子乖乖地把嘴巴閉了回去。

程梨滿意地收回手，拿起桌上被江柚子疊得整整齊齊的試卷翻看，吐槽道：“我才一個上午沒來，試卷就堆成山了！話說柚子你幫我整理的真整齊。”

“嗯。”江柚子悶聲應。

她靜靜地端詳着程梨浸在陽光裡的側臉，時間像是變慢了一樣，程梨覺得餘光裡的江柚子看了自己好長時間，她把試卷放好，側眸看向她。

江柚子問：“這次為什麼不誇我是天使呢？”

【好想被誇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