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周對于蕭炎而言異常悠閑。
上午在森林裡瞎打轉,觀察各處的藥草,下午給獨孤博煉制丹藥,心情好時順便用異火給他梳理下經脈,不知不覺,一周就這麼過去了。不用修煉着實為他省下了大把時間,以至于他閑下來時,竟有幾分無所事事之感。
這幾天唐三卻是異常忙碌,每每蕭炎去找他,總看見他泡在那溫度極端的泉中修煉。這一泡,便是一整晚。以至于他也不太好意思去打擾,隻在心中不免感歎這小子果真是個修煉狂魔。
第五天清晨唐三便不得不回學院了,臨走前他看向蕭炎,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怎麼這麼看我?”蕭炎說,“搞得像生離死别似的。頂多半年,我也就回學院了。何況你之後還可以再來嘛。”
再來嗎……唐三苦笑,老師怕是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他最後抱住蕭炎道:“你一人待在這裡,如遇什麼問題一定要和老師他們說。不舒服便回來,别勉強自己。”
“你真當我小孩不成。”蕭炎好笑。這人真是,膩歪得不行。
“别操心啦,三哥。”他笑眯眯道,“快回去吧。”
唐三一怔,回味半晌,嘴角不住上揚,他道:“阿炎,我想再聽一次。”
“想得美。”蕭炎揮了揮手,“快走快走。”
二人又鬧了一陣。再是不舍,唐三還是離開了,蕭炎看着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難得生出幾分怅惘,隻是這情緒還未擴散,便被某人陰陽怪氣地打斷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送别心上人呢。”獨孤博道。
“老不正經。”蕭炎撇了撇嘴,這人是真閑得慌。
他突然想起什麼,道:“今天藥吃了沒?”
“沒。”獨孤博說,他頓了頓,欲蓋彌彰地解釋:“昨夜毒發了。”
“感覺如何?”
“比以往好受許多。”
蕭炎擡眼看了看獨孤博,卻見那雙碧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半晌,歎了口氣道:“您老這又是在矯情什麼呢。”
獨孤博不說話了,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将自己的弱點暴露于人前,即便作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幾分不适依舊不可避免地湧了上來。
他感到自己袖子被扯住,措不及防撞入那雙黑眸,一時大腦竟一片空白。
“走吧。”蕭炎無奈道,“我給你看看去,都快一周了,要還沒什麼效果,我都要以為給你吃的是糖丸了。”
二人站在森林中心。
“把上衣脫了。”蕭炎說,“我親自看看。”
他本以為獨孤博又要扯幾句閑話,哪像他這次竟幹脆利落,倒讓蕭炎有幾分猝不及防。
再次看到這具軀體,與上次相比倒是發生了很多變化。細密的青綠色毒紋浮現于獨孤博的手臂和胸口處,好似被一隻巨蟒纏繞吞噬。
果然這人之前看着那麼瘦是被毒素反噬的原因,蕭炎仔細打量着,心裡暗暗琢磨。現在表面的毒素基本都被逼出來了,這毒紋看着恐怖,實際上是康複的表現。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随即将手貼在獨孤博腰側,分出一縷靈魂往深處探測。
腰部的毒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主要還是集中在胸口和四肢嗎。他将手移至胸口,先是置于右胸,随後緩緩向左移動。
心髒被侵蝕地太嚴重了,蕭炎搖了搖頭,他也不能将異火就這麼冒失送進去……還是得慢慢來。
老家夥其實挺健壯的嘛,穿着他那輕飄飄的袍子還真看不出來,這就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蕭炎思緒逐漸跑偏,手不自覺捏了捏,飽滿的肌肉充滿整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