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在遇到自己後,他還收斂了不少,蕭炎想,到底是想着要為人師表呢。這般一想,他頓時又察覺出藥塵現在這般模樣的稀奇來,一時心情大好。
藥塵靜靜注視着蕭炎臉上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剛剛還愁眉不展,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傻笑起來。
他目光一刻也不舍得離開,心底有一個聲音叫嚣着——讓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他唇角微揚,戴上兜帽,将臉置于陰影中。然後握住蕭炎的手,往城裡走去。
二人來到教皇殿。上百名護殿騎士手握長劍站在門口。
為首的一名騎士見到他們,上前一步,低頭恭敬道:“塵先生,請出示令牌。”
藥塵擡起手,亮出了他的令牌。
隻見百名騎士同時單膝跪倒在地,為首的騎士大聲道:“參見客卿!”
蕭炎頭皮有些發麻。旁邊人把兜帽往下拉了拉,牽着他快步朝議事大廳走去。
“老師,”蕭炎欲言又止,“你每次來,都這麼大陣仗?”
藥塵點了點頭:“所以我盡量不來這裡。”
蕭炎沉默一瞬,換了個話題:“武魂殿的令牌是什麼樣子的?”
藥塵把令牌遞給他,說:“正常武魂殿的令牌應該是有六個圖案,頒發的時候還會有對應的儀式,代表武魂殿的認可。”
“——但是這太高調了。我當時雖然答應去武魂殿,卻并不想與其徹底綁定。所以我的令牌是私底下另外定做的。”
蕭炎接過令牌,看了看正反面。令牌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摸着倒是很有質感,上面的内容很簡單,隻刻了一個端正的字——塵。
他撫摸着這個字,心裡覺得很踏實。
蕭炎把令牌還給藥塵:“沒有儀式,外人怎麼知道你的身份?”
“沒有這個必要,之前我也不在公衆場合露面。”藥塵搖了搖頭,“武魂殿内部的人認的出來就夠了,左右我的任務不過是幫教皇殺——”
他很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沒等蕭炎察覺便立刻把話接上去:“殺一些萬年魂獸。”
蕭炎點了點頭,才想起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老師——十萬年魂獸的身份。
能就這麼告訴他麼?蕭炎想,我要怎麼跟他說?他會相信嗎?何況......
蕭炎并沒有考慮很久。在他看來,他和老師之間從來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刻意瞞着對方。過去是,現在也是。失憶或許讓藥塵顯得與蕭炎記憶中有所不同,但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蕭炎輕呼了口氣,說:“老師,其實我也是魂獸。”
說完,他靜靜看着藥塵,心裡幾分忐忑,又幾分期待地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然而,藥塵對此的回應與蕭炎先前設想過的任何一種都不同。
他隻愣了一瞬,便低頭看着蕭炎笑了起來,說:“是嗎?炎兒是什麼魂獸?讓我猜猜,小貓、小狗?還是隻小狐狸?”
聽他這麼說,蕭炎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嘴角卻怎麼也止不住上揚的弧度。
老師還是老師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