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回憶湧入大腦,她變得警惕起來,“這次也要自己抽?”
“不用不用。”小藝連連搖頭,“這是圖片,你們可以憑感覺選一個。”
她松了口氣,接過照片浏覽了一遍,都是些自然風光,她看不出什麼大的區别。
索性随便抽出來一張,“就這個吧。”
兩人翌日午後才出門。
尤婧來找他們之前,岑意傾特地讓她買了一條牽引繩過來。
“你真要帶它一起去?”
宋祈看着蹲在地上給yellow系繩子的岑意傾。
一人一狗都很興奮,隻有他滿臉寫着不樂意。
她沒理會宋祈,把繩子綁好,又給yellow撸撸毛,帶着它往門外走去。
就這樣被忽略了,宋祈在原地愣了幾秒,快步跟上,“我幫你牽吧。”
“不用。”說着,岑意傾緊了緊手裡的繩子。
“那你能不能一隻手牽它?”
“你要求真多。”岑意傾不滿地瞪他一眼,卻還是聽話地把yellow的牽引繩換到左手上。
右手剛剛空出來,就被宋祈一把牽住。
岑意傾轉頭看向他,但他隻是若無其事地把頭别到一邊,忽略掉她眼底的戲谑。
“别扭死了。”她小聲嘀咕一句。
宋祈眸光微動,“多牽一會兒就不别扭了。”
“我說你别扭。”她晃了晃他的手,“想牽我就直說呗,又不是不給,搞這些彎彎繞繞的也不嫌累。”
節目組安排的車停在巷口,驅車十來分鐘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岑意傾昨晚随手選的地方是一個公園,當地最有名的湖泊就在園内。
今天的陽光溫和,籠在身上暖融融的,很适合散步。她放下yellow,和宋祈一起往公園裡走。
那片著名的湖泊其實沒什麼可看的,最近是枯水期,湖裡的水少得可憐,兩人沿着湖轉了一圈,發現一個蝴蝶标本的展館。
展館正中央的展台上,蝴蝶碩大的翅膀閃着瑩瑩的藍光,和館外的一池湖水有些相似。
“這是塞浦路斯閃蝶。”見她的眼神在上面停留許久,宋祈說。
塞浦路斯是神話中阿芙洛狄忒的誕生地,象征着愛情與美麗的阿芙洛狄忒有着一雙瑩瑩的藍眸,人神無一不為她的美麗所傾倒。
她聽得很認真,目光落在蝴蝶的翅膀上,羽睫輕顫,像是蝴蝶振翅。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她問話時,那雙漂亮的眼睛終于落在他身上。
宋祈的目光仔細描摹她的五官,“以前喜歡。”
“你小時候有什麼不喜歡的嗎?”
“債券基金。”
她笑了,指指遠處的指示牌,“喜歡的話,要不要自己做一個帶回去?”
剛進門的時候她就留意到了,這裡有一個制作蝴蝶标本的工作室。
但宋祈搖頭,拉回她的手緊緊握住,“出去逛逛吧。”
她蹙眉,“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要?”
兩個人慢慢走出展館,午後的陽光傾瀉在碧藍色的湖面,像是剛才看見的蝴蝶翅膀。
“喜歡不代表得到。”宋祈捏捏她的手心。
“為什麼?”她不理解,“我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才行。”
宋祈失神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問她:
“所以你喜歡我嗎?”
岑意傾的呼吸微滞,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在她看來,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
她的确依戀宋祈給予的種種,但對他這個人本身的感情,岑意傾從來沒有仔細想過。
她唯一清楚的是,無論喜不喜歡,這段婚姻關系都會一直存續下去。
她望進宋祈的眼睛,幽深的眸底像一潭不可測的深水,被微風吹得潋滟,掀起深水之下湧動的情緒。
yellow站在兩人中間,突然叫了兩聲。
似乎是不滿這樣長久的停留,它渾身用力地往拽着繩子,催促兩人往前繼續走。
岑意傾終于被手上的力量拉回神,她沒有回答,埋下頭順着yellow掙紮的方向往前走。
不多時,宋祈跟上來。
“對我來說喜歡不是得到,是托舉。”
她想從剛才僵持的氣氛裡跳脫,于是擠出一個笑,有些不自在地反問他:“怎麼說?”
“意思是,我會盡我所能完成你的願望,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