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能伺候什麼?
當然是洗澡沐浴更衣。
胡靈低頭行禮:“奴婢為姑娘梳洗更衣吧。”
搓澡?
那可太好了!
自從來到九幻大陸,她就沒好好捯饬過自己。
估計身上的泥,都能搓掉二斤!
程心攸迫不及待:“去哪兒洗呀?快開始吧!”
胡靈笑着起身,伸手示意:“姑娘這邊請。”
一行宮女跟着去伺候程心攸沐浴的就有五個,剩下十五個跪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胥子欽等人發話。
胥子欽扶額:“心攸姑娘還真是......蠢笨可愛。”
“可愛未必,倒是不蠢。”
任天賜注視着程心攸離開的方向,冷不丁開口。
胥子欽嗅出任天賜語氣不對勁,故意挑眉反問:“哦?任小師傅何出此言?你不是一向很袒護她?”
袒護她?
任天賜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冰冷。
她是妖,一個未達目的滿口胡言、擅于欺騙隐藏實力的妖,他憑什麼要袒護她?
見任天賜一言不發抱劍而去,胥子欽頗為尴尬地搖了搖扇子,對徐夢瑤以訓誡警示的語氣。
“看看,這就是身陷情愛的下場。對方一舉一動都能讓你毫無征兆地變成一個不可理喻之人。”
“還好本公子早早看清了這一人間騙局,否則我還真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動不動就發怒撒氣的野蠻人!”
“瑤兒你最好也......”
“瑤兒?瑤兒?”
胥子欽回頭,身後哪兒有徐夢瑤的身影。
他握拳擋唇,尴尬虛咳了幾聲,對跪地的一行宮女。
“你們也回去複命吧,有五個人伺候就夠了。”
随即壓根不管地上那群人,轉身向房間走去。
浴池。
胡靈挽起層層紗簾,最後出現一個特别大的奶白色湯池。
湯池左右兩側各有一名貌美的宮女,提着花籃向湯池中飄灑花瓣。
這場景,簡直是電視劇裡奢靡寵妃才有的待遇。
沒想到她程心攸今日也有這番享受。
不等剩餘兩名宮女和胡靈一起上來伺候,程心攸自己飛快地把自己扒拉個精光。
随即,鯉魚打挺般跳入水池。
蕩起層層浪花。
許是從未見過如此放浪的女子,胡靈等人忍俊不禁。
程心攸才不在乎她們的看法,一心隻想洗香香。
她靠在湯池邊,揚起奶白色的池水,花瓣在眼前一片片飄落。
随後享受地閉上雙眼,她全身放松。
她翹起唇角,“肩酸背痛臉也有點幹。”
胡靈等人互望了一眼,兩位宮女褪去外衣下湯池,一左一右替程心攸按肩。
另外兩名替程心攸敷上了黃瓜。
胡靈則是端來了水果、茶水,時不時喂上一嘴。
“越舒服我越嫉妒。”
程心攸趴在池邊,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
幾位宮女彼此看了一眼,胡靈輕聲問道:“姑娘嫉妒誰?”
“當然是嫉妒你們王上。”程心攸毫無顧忌地說。
胡靈等人神色一變,悄聲試探:“嫉妒王上什麼?”
程心攸翻了個身,沒心沒肺道:“嫉妒王上夜夜都有你們這樣的美女服侍沐浴。”
她閉着雙眼看不見胡靈等人眼底的恐懼。
胡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
“王上是羅泊之主,整個羅泊都是他的,我們自然也歸屬于他,王上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誰說的?”
程心攸伸手拿掉眼皮上兩片黃瓜。
她義憤填膺:“你們是人不是物品,什麼歸屬不歸屬?你們有權力選擇或拒絕自己不想做的事。”
胡靈想起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眼底晦暗一閃而過。
她奪過程心攸手中黃瓜片又重新貼了回去。
佯裝輕松,笑道:“我們生來就是這樣的命運,早就沒了選擇的權力。程姑娘還是換個話題。”
好吧,程心攸深知自己與她們生活的時代背景不同,思想差異不是一言一語就能改變。
“你們王上多大年齡?成婚了嗎?幾個妃子?有無子嗣?”
胡靈一噎,話題換得也太陡了,她完全摸不清程心攸的腦回路。
隻能強行回答:“王上已然而立,與王後伉俪情深,并無後妃子嗣。”
“數十年還無子嗣,你們王上不會身體有疾吧?”
這下胡靈等人不是噎住,而是直接嗆出了聲。
“此等言論,程姑娘日後萬萬不可再說了。”
胡靈告誡程心攸。
程心攸不在意地擺手:“我就是好奇你們個個生得美麗,竟沒有被收為後妃?實在不行,嫁給王公貴胄也是行的呀。我看吾爾蘇将軍豐神俊逸,又是王上胞弟,就是個好嫁的。”
“吾爾蘇将軍雖好,但數年前與王上在神廟内大吵一架後,當晚就被罰駐守拜古,早已今時不同往日。”
一宮女嘴快。
程心攸好奇,摘下黃瓜片:“為何争吵?”
那宮女被胡靈眼神訓戒後,含糊道:“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胡靈開口:“水涼了,我們服侍姑娘起身穿衣吧。”
見狀,程心攸也不再堅持,乖乖起身穿衣。
不過神廟,是她探尋吾爾蘇内心畫面看到的那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