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見到程心攸第一眼,徐夢瑤萬分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你居然長頭發了!”
咦,這是什麼話?
程心攸裝傻充楞,不自然抓耳撓腮:“不知道呀,大概最近覺多補身體吧。”
睡了将近一個月!
可不是補身體嗎?
胥子欽還是翩翩公子的形象:“吾爾蘇稱王後放出通緝令,我看通緝令上有四個人,就知道任小師傅和你在一起。”
絕口不提那晚他強行帶走徐夢瑤,留程心攸一人在王宮内生死未蔔。
程心攸也不點破,隻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雖然他們身在懸妙城,但實際上這對夫婦住的院子離主街又偏又遠。
徐夢瑤倒是坦誠:“羅泊國形勢大變,最好且最快的途徑就是從懸妙離開去子虛國。再加上你身受重傷,需要大量藥物,沿街每一個藥鋪追查總能查到。”
任天賜偏頭看向院子邊緣那對夫婦,他倆相擁一處,瑟瑟發抖。
那婦人驚慌擺手:“在藥鋪我倆可什麼都沒說!”
徐夢瑤好心解圍。
“他倆确實守口如瓶,每次買了藥就走,一句多說的話也沒有。隻不過,我們剛拿出黃金,藥鋪老闆就沒忍住透出消息。”
“既然你們能找到這,想必吾爾蘇他們也快了。”
程心攸看向任天賜,“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任天賜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一大塊黃金,“這段時日多有叨擾,謝禮。”
四個人毫無遮攔在這說了許久,這對夫婦再傻也該知
道眼前這二男二女就是通緝令上屠戮王宮的殺手。
二人哆哆嗦嗦如何敢上前拿比命還重的黃金?
隻盼四人速速離開。
臨走前,胥子欽搖扇還回頭勸了一句。
“若我是你們,盡快拿了錢躲得越遠越好,事後任何人問起隻說不知道。”
四人走後,果然,黃金甲便追了過來。
可惜,早已人去樓空。
“是否追擊?”
下屬問。
首領擡手示意暫停。
“前面就是子虛國領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王上那邊?”
“他們四個既能殺舊王,廢新王雙腿,将王宮攪得天翻地覆,就說明非比尋常。你說,這樣一夥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我們抓回的?新王不過是怒火難平,可再難平又能如何?宮裡麻煩事還多着呢,回吧。”
“是!”
群馬嘶鳴,數十名黃金甲策馬遠去。
~~~
懸妙城城中,有一處宅子裡裡外外被紅綢裝飾着。
大宅入口不斷湧入送禮之人,十分熱鬧、喜慶。
程心攸立馬反應過來,雙眼亮晶晶:“有人結親。”
這種場景她隻在古代電視劇以及遊戲裡見過,身臨其境可不得興奮。
等不及任天賜三人在後面不急不慢地走,她一溜煙跑了上去,湊進人群。
程心攸好奇:“誰家娶親?”
“這你都不知道?懸妙城城主,瞿大老爺!”
程心攸狐疑:“大老爺?那他多大年齡?”
“還算康健,八十有餘。”
什麼!
程心攸兩眼掉到地上,“那新娘子多大年齡?”
“不算太小,及笄三年。”
古代女子十五歲及笄,才過三年不就是十八歲?
新娘十八,新郎八十!
程心攸深感這哪裡是懸妙城?明明就是玄幻城。
此事若放在現實世界,她想都不敢想。
剛好徐夢瑤三人走過來,見程心攸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她問:“怎麼了?”
程心攸把聽到的消息再說了一遍,還是忍不住二次震驚。
“一樹梨花壓海棠”,胥子欽一邊搖扇一邊慢悠悠說道:“在富庶人家并不少見,心攸姑娘少見多怪。”
程心攸聽記仇的,對胥子欽怎麼看怎麼不爽。
擡了擡眼皮,陰陽怪氣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子虛國民風如此,想必王室功不可沒。少主,你說呢?”
這還是程心攸第一次叫胥子欽少主。
少主瞥到徐夢瑤似有似無的眼神,心裡惱怒:這心攸姑娘還真是形骸放浪,口無遮攔。
偏他還無力反駁,下屬傳來信鴿,父王又寵幸了一名宮女。
一人吃癟,兩人開心。
程心攸一想到今夜,少女漆黑透亮的雙眼擡眸看見的居然是白發老頭顫顫巍巍挑起蓋頭,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義憤填膺握拳:“我倒要去會一會這個老色胚!”
說完混着人群就往瞿府沖,結果被眼尖的管事擡手攔下。
程心攸立即拱手裝傻,笑眯眯道:“恭喜、恭喜。”
管家同樣笑眯眯:“同喜、同喜。”
随即伸出手掌,不言而喻。
那日在黑茲城血拼買的衣服包包一個也沒帶走。
程心攸穿着那婦人借出的舊衣裳,連個口袋也沒有,更何況錢銀?
正尴尬着,誰知管家立即變臉,将程心攸往後推。
“今日可沒有免費的席面,不給禮金不讓進。去去去,别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