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你美你美......”
“我我我要做頭發!”
程心攸終于一口氣說完了,随即轉身就在街頭上找梳頭店。
還隻去黎川最火爆的那家。
豈料那家店排隊的人都排到城門口去了。
程心攸強行将任天賜塞在隊伍中。
“你替我排着,我先去逛逛其他的。”
任天賜反駁不及,程心攸已經撒腿跑了。
她能逛什麼其他的?
不就是變美要從全套開始。
有眼尖的店小二在街頭瞅見程心攸,立即十分熱心腸的帶她去店裡,一連挑了好幾套行頭。
甚至,還陪同她去其他脂粉店又采買了一大批東西。
眼看程心攸還未趕回,任天賜再次和身後的小夥子換了位置。
說來也奇怪,在黎川排隊梳頭的顧客有男有女,大家并沒有什麼區别。
所以任天賜起先還覺得别扭,後來發現隊伍裡不止自己一個男子後,也就适從了。
臨近晌午,程心攸才滿載而歸。
正巧,隊伍也輪到任天賜了。
将任天賜換下後,程心攸将買的勝利品全部扔給他,随後一屁股坐在銅鏡前,任由梳頭師傅擺弄自己的頭發。
“去找個客棧把東西放了,再買點吃食過來。走一上午,累死我了。”
這話顯然是對任天賜吩咐的。
任天賜不敢不從,但還是舍不得嘴賤一把。
“殺妖不見你喊累,這兩天趕路也不見你喊腳疼,逛個街倒是把你累着了。”
程心攸眯眼,皮笑肉不笑:“你懂什麼?快去!”
任天賜抱着滿懷的貨品,無奈聳肩,随後轉身而去。
因為雙手抱着東西,所以沒辦法拿劍,劍就背在腰後。走起路來,劍鞘一晃一晃打在腰上。
程心攸剛有點想入非非的意思,就聽見身後梳頭師傅打趣。
“姑娘的小郎君是在哪裡找的?不禁俊俏還如此聽話。”
小郎君?
程心攸啞然失笑,這梳頭師傅是把任天賜當成兔兒爺了?
這要是讓任天賜知道,不得氣的把她店砸了?
不多時,任天賜就捧着油紙回來。
還未湊近,程心攸就聞到了肉香。
也許是上輩子過的拮據,程心攸舍不得吃肉。即使去超市買肉,也隻買最便宜的凍雞胸肉。
所以這輩子在九幻大陸,除了在不具備客觀條件的拜古城,程心攸那是頓頓不離肉。
待任天賜打開油紙,程心攸兩眼瞬間亮了。
“是燒雞!”
任天賜眸底帶笑,将油紙往前遞:“喏,吃吧。”
結果程心攸剛想傾身掰雞腿,就被梳頭師傅大力拉回。
那梳子還挂着程心攸的頭發呢!
痛得程心攸哇哇大叫。
任天賜以為那梳頭師傅是故意為之,剛準備放下油紙,起身蹙眉準備興師問罪。
就聽見那梳頭師傅先吐槽。
“姑娘你别亂動了,否則給你梳完頭都得天黑去了。”
聞言,任天賜又默默蹲了回去,單膝跪地。
幾乎不帶遲疑,他親手将雞腿撕下喂到程心攸嘴邊。
“吃吧。”
程心攸愣了一下,這種親昵的情形好像情侶才會做。
她不禁想到方才任天賜離開時,梳頭師傅稱他是自己的小郎君。
任天賜見程心攸遲遲不動嘴,反而盯着自己看,眼神飄忽,臉頰上好像也有一層淡淡的紅暈,心裡偷笑。
“還不吃,等着我手舉酸呢?”
他的聲線本就磁性低沉,此時此刻溫柔地眼神快要将程心攸淹沒在蔚藍的大海裡。
她的心随着海浪,一蕩一蕩,臉頰上的紅暈越發明顯了。
見程心攸不同以往,隻一小口一小口的咬雞腿。
任天賜心裡越發得意,但又怕某人惱羞成怒,隻能好好憋着。
誰知,那梳頭師傅語不驚人死不休。
“姑娘你還沒說呢,你這小郎君到底是哪兒找的?奴家看着啊,真真是要嫉妒死了呢!”
糟糕!
程心攸臉色驟變,立馬去看任天賜的表情。
果然,他的臉黑如鍋底。
原本喂到嘴邊的雞腿咻地一下被他收回。
任天賜瞪着程心攸,幾乎是咬牙切齒:“你跟她說我是你找的小郎君?”
程心攸真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
“我沒有!”
可任天賜壓根兒不聽她解釋,手中油紙往梳妝台上利落一扔,轉身向外。
“哎......你要相信我,我真沒有!”
可任天賜已經從店門外消失得沒影了。
程心攸真是百口莫辯,比窦娥還冤。
她從銅鏡裡看向梳頭師傅,投去極其幽怨的眼神,奈何後者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
反而嫌棄道:“看不出來你這小郎君脾性如此暴躁。”
程心攸有氣無力:“我沒找……”小郎君。
卻被梳頭師傅拍頭打斷。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會梳頭結束你就去百花殿,保準那的小郎君一個比一個豔。”
這打包票的架勢,程心攸張圓了嘴。
怎的如此……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