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于韓楚恒的前女友,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更是再也問不出口了。
蔣宸把車停在不遠處的室外停車場。我們結束這頓簡陋的夜宵後便鑽進了車内,他頗為紳士地說:“我送你回家吧。”
呵呵,現在知道送我回家了。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那真是謝謝蔣哥了。”
之前聽小胖說,蔣宸的車庫比4S店的車還多,全憑他心情挑車開。那照這樣說的話,他今天這輛全黑的商務車是什麼心情呢?
看來至少下了班就立刻過來找我這件事,他倒是沒糊弄我。
還沒來得及系好安全帶,耳邊那個欠揍的聲音便飄了過來,“導航。”
“急什麼!我安全帶都沒系好!”倒不如說,是安全帶卡住了。什麼嘛,好車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我打的滴滴車來得順暢。
蔣宸瞥了我一眼,我本以為他會對我的“笨手笨腳”嘲笑一番,可他卻直接用行動取代了言語,起身朝我壓了過來。
他看向我的眼睛,如此近的距離,隻要他低下頭便可以碰到我的嘴唇。可他沒有這麼做,崩得筆直的脖頸上經絡明顯,像蜿蜒不息的河流。
原本卡住的安全帶在他的動作下一下子恢複了順滑,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質調一起,落在了卡扣内。
十分鐘的車程,很快,熟悉的街景便映入眼簾。我很有禮貌地向蔣宸道歉後便伸手去拉車門把手,卻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語調輕浮,“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頓時像隻刺猬一樣豎起了尖刺,像是本能反應。“你要幹嘛?”
“我要上廁所。”他的表情确實看起來非常痛苦,“憋了一晚上了,再憋可能就憋出病了。”
“哦。”他這話說的,倒顯得我有什麼壞心思似的。我沉默着下了車往前帶路,蔣宸也跟了上來。
帶男人回家這件事,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劇情。之前發生的幾段戀愛都在學生時代,住宿舍的條件不足以讓異性踏入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畢業之後工作倒是過上了獨居的日子,但桃花運也随之離我遠去。
沒想到這間小屋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是蔣宸。很意外,也很奇怪。
比起我的拘謹,蔣宸倒是像走進了自己家一般無所顧忌,一進門便換了拖鞋往裡闖。我立刻上前将他推向廁所的方向。
“這邊這邊。”
把他塞進廁所後,我才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收拾着可以被稱作混亂的客廳。至少要在他人面前保持一個相對良好的形象,這也是我作為社會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把堆得亂七八糟的零食和玩偶都擺回原處後,回過頭,蔣宸正靠在牆上,一臉玩味地抱臂看着我。
這人是屬鬼的嗎?為什麼走路都沒有聲音。
“看什麼看。”我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見過喜歡收拾房間的小女孩嗎?”
他冷笑着嘲諷我:“還真沒見過這麼亂的客廳。”
我也不甘示弱地反駁:“你懂個屁,我們社畜很累的好嗎?下了班就隻想躺在床上休息了,哪像蔣大少爺,還有保姆幫你整理房間。”
雖然聽起來像是胡攪蠻纏,但理也确實是這個理。
“也是。”蔣宸點了點頭,“要不要把保姆借你幾天?放心,不收錢。”
“謝謝你哦。”
“不客氣,我這人特别助人為樂。”
說完,蔣宸便走到沙發前,筆直地倒在兩個玩具中間,像是陷進去了一般,看起來還稍微有點可愛。
但可愛歸可愛,說好的隻是上個廁所而已呢,怎麼還坐下了?
我走上前來試圖去拉他的手臂,“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睡覺了。”
“你真的是老年人啊?每天睡覺睡覺。”說罷,他反手抓住我的小臂,隻稍一用力,我便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前倒去。
随後幾乎整個上身貼在了蔣宸身上。掌心覆上他結實的胸口,周身被他的氣息所籠罩。摸帥哥的胸肌其實本是一件非常讓人小鹿亂撞的事情,但現在,我的小鹿看起來像已經一頭撞死了。
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我該說你什麼好。”他看向我,眼裡混沌一片,無法辨認出究竟是哪種情緒占比多一些,“我說想上來,你還真就讓我上來了。”
“可是......”總不能不讓人上廁所吧。
話沒說話,蔣宸原本搭在我腰上的手突然用力,我緊張地瞬間失語。随後,他的臉在我眼前無限被放大,直到我的眼睛失去焦點。
他吻了我。不是蜻蜓點水般的親吻,而是像一個帶着千軍萬馬的将軍,在我的世界裡不斷厮殺。
無法呼吸了。仿佛被一腳踢進深水池裡,強烈的溺水感頓時充斥我的整個大腦。即使努力揮舞着四肢,仰着脖子想要汲取哪怕一絲空氣,卻似乎有一股強勁的力量握住了我的腳腕,把我拉向更加深不見底的未知恐懼。
我放棄了思考。
我們就這樣纏吻着,忘記了時間和空間一般,往深不見底的海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