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急于求成的那方赢了,但其實這說明了另一種失敗。”一個穿藍西裝的黑發少年從寬大的檔案陳列櫃後冒出頭,說的話像謎語人。
卡邁爾手一抖,警用配槍已經從腰間拔了出來,被朱蒂搖着頭按下。
她無奈地看向藍西裝少年:“Boya,你說過會在警局好好等我們的。”
“抱歉,朱蒂老師,我隻是想在這裡看一會兒案件資料。”工藤新一摸着後腦勺,露出帶着歉意的微笑,眉宇間帶着少年獨有的意氣與自信。
“赤井先生建議我多練習一下潛行技巧,不自覺就用了他教的屏息方法了。”
卡邁爾略帶新奇地看着恢複了原貌的高中生偵探,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工藤新一将手機界面展示給他們:“你們沒來之前,我就已經在搜索到和碼頭抛屍案有關的視頻裡。”
朱蒂暗罵了一句偷贓物的碼頭登記員。
工藤新一帶着耳機,正在聆聽什麼,還沒看詳細的檢驗報告就判斷出了碼頭是第二現場。他又說:”最終是朱蒂老師分析出的主張殺人的那部分犯罪分子占了上風,我認為這部分就是歐雷酒的直系下屬。”
結合他之前的話,女探員挑眉:“他們錯失了組織的新行動方針?”歐雷酒已經是半個廢人,他和附屬人員被碾棄是可以預見的事。
至于烏丸集團内部,冰酒是反對把即使逐漸衰落,但仍有赫赫聲明的加西亞家族徹底推向對立面的。
内部的分歧導緻了這起案件混亂的現場,FBI的線人成了犧牲者。
目前加西亞開采園尚且安全,但兇手仍要排查追緝。除此之外,工藤新一帶來了烏丸集團拟造了一份處刑名單的消息——FBI的數個高級搜查官及其家人朋友都是高可能性的暗殺對象。
這句話出口後,工藤新一發覺兩位對他很包容的探員失去了和藹的笑容。
“那群惡鬼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意外……可是總會有人不信這個。”在憤恨之前,朱蒂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應對,“布魯塞爾圍捕戰後,FBI再未得到可以證實烏丸蓮耶存活的消息。”
女探員看向工藤新一時話音一頓:“琴酒作為黑衣組織裡的行動組負責人,除了追殺赤井探員之外也沒主動攻擊過官方。詹姆斯和威廉姆斯當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不瞞你說,更高層的官員對近期我們小組的行動大加訓斥。”
盡管他們差點就能一塊活捉君度酒和内鬼深紫。
“新上任的黨派官員不在乎犯罪組織怎麼行動,他們還要給FBI和CIA裁員。”卡邁爾緊跟着吐槽,可以看出姿态很熟練,顯然他們近日承受了不止一方的壓力。
家醜不可外揚,但這種離譜的事情可是天天在推特上熱門。
“總而言之,就是FBI當局不願深入對抗烏丸集團了嗎?”工藤新一摸着下巴,“我相信這種局面會在别國機構的聯合行動開啟後改變……但,是不是黑衣組織的觸手暗中推動了某些決策呢?”
偵探不說沒準備的話。
朱蒂聯想到了詹姆斯從上級辦公室出來後,晦暗不明的神色。
當時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官員會為侵吞公賬的伯恩斯說好話,卻對他們行動小組的收獲面色不滿,甚至告誡他們以後不要再如此大規模地針對裡世界的犯罪組織。
“美國的冬天不常下雨。”她問,“華盛頓的黑傘被撐起來了嗎?”
卡邁爾的腦子還沒轉明白,隻知道跟随同事的動作看向辦公室裡的高中生。
工藤新一輕聲說:“日本和美國,各有一批和組織有利益牽扯的……上層人士。”
東京某機場,貴賓休息室。
步入室内的棕發女人摘下墨鏡,昂貴的檀木門在她身後被保镖無聲合上。以往她的屬下會對行經的場所進行至少三次摸排,但今天可以休息下了。
休息室的絨布窗簾拉着,坐在窗邊高腳凳上的金發男人神色倦怠,揚起手中正在寫的A4紙沖她緻意。
烏城曦環顧了一圈室内:“蘇格蘭呢?還沒出院?”
“那發……大口徑子彈嵌進了他的骨頭裡,他又不肯讓醫生用Eir系列的快速愈合藥物。”安室透的嘴角半拉着,“有三個朋友輪流看着,我打算過幾天趁他睡着的時候直接把針打了。”
就算經過了FSB的多年改進,Eir-073的合成成本也十分高昂,産出率也很低。諸伏景光堅持要把珍貴資源留給更需要的人。
烏城曦問:“公安還有幾個人的量?”
她給過日本公安部分正向藥物的化學方程式和配比,但短時間内他們大概研制不了多少。
安室透伸出一隻手比了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