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完廁所後在洗手池洗手，裴殊從鏡子中看到了現在的自己。

臉蛋紅紅的，看起來跟個害羞小媳婦似的。

這也不怪他，哪個男的聽到自己虛虧時不尴尬？

幸好現在那種症狀他沒有了，如果當時出結果時秦楚生就告訴他，裴殊肯定比現在還尴尬。

裴殊在洗手池接了把水撲到了臉上，臉上的熱意才消退了些，涼水撲散了燙，裴殊也鎮定了點，他輕呼一口氣，打開廁所門，看到了門口的秦楚生。

秦楚生就在床邊桌子前的椅子上等他，他今天穿得棉質睡衣，常年向上梳起的背頭此時乖順地躺在額頭上，書桌上昏黃的台燈照在秦楚生的側臉上，為他增了些暖意。

他看見裴殊出來後露出了一抹笑，他的笑裡帶着溫柔，看到這樣的秦楚生，裴殊走到他的面前對他撒嬌道：

“小秦……”

“嗯。”秦楚生應聲，回他：“洗手了沒？”

裴殊：“？”

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正好他手上的水還沒幹，朝秦楚生的臉上灑水氣道：“我當然洗了。”

秦楚生抓住他揮手亂動的手：在裴殊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直接拉着裴殊的手将他拽到了自己身邊，然後伸出手從裴殊的腰間穿過，緊緊地抱住了裴殊的腰。

“嗯，知道小裴洗了，手還濕着呢。”

感受到腰間逐漸收緊的胳膊，他聽秦楚生道：“還沒跟小裴說聲抱歉，是我沒把事情真相告訴你，讓你因為這件事情擔心了好幾個月。”

“哪裡有，是我的錯，我不該使性子鬧笑話說離婚的。”

秦楚生也是為了他的自尊心而已。

“還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瞞着你的。”秦楚生堅持道。

裴殊不同意：“明明是我的錯。”

秦楚生：“我的錯。”

兩人争執起來，都在争誰錯了，最後裴殊直接道：“好吧，我們兩個都有錯，現在說開了就好了。”

裴殊直截了當地将事情說開，揉了揉秦楚生的臉說明道：“以後有事情我們就要把事情全部說來，不準瞞着對方。”

“好，以後都要說清楚。”

将全部事情說明後，裴殊躺到了床上，喟歎了一聲：

“啊——終于給你講清楚了，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他以後再也不撒謊了，一個謊言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幸好他和小秦感情深，以後可不能拿離婚開玩笑。

聽他這麼說，秦楚生問道：“你以前也睡得不好？”

“那可不是，我剛搬出去時，一個人一晚上都沒睡着。”

在秦楚生喝酒看裴殊寫日記監控的那個不眠之夜，裴殊也一整晚都沒睡着。

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以後的生活還是很美滿的。

“話說秦楚生你剛才怎麼醒的那麼快？快說是不是一直在偷偷關心我的睡眠？”裴殊躺到床上時想起這件事，他自戀問道。

他剛被噩夢吓醒，秦楚生就跟着他一起醒了，肯定是偷偷關心他呢，要不怎麼能他一醒就跟着他醒過來呢。

聽到裴殊問起這件事，他也跟着回憶起剛才，裴殊說的沒錯，他睡覺時确實比較關注裴殊的睡眠，他睡得淺，裴殊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會醒過來。

隻是剛才的情況還不一樣，他正躺床上睡着呢，就感覺手裡一緊，耳邊傳來裴殊緊張的聲音：“秦楚生……秦楚生……”

他一下就從夢裡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被裴殊緊緊抓着，裴殊還在夢裡叫着他的名字，應該是做噩夢了。

他正準備将裴殊從夢裡叫醒，裴殊就從夢裡驚醒了過來，秦楚生怕他在黑暗裡害怕，就立刻給他開了燈，開燈後秦楚生一眼看裴殊驚惶的眼神。

裴殊心大，除去父母因為意外去世的那時，裴殊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那種驚恐的眼神。

那一刻，秦楚生的心也仿佛跟着空了一塊，也許是那個噩夢起了作用，裴殊直接給他道明了真相。

之前聽到裴殊說謊時秦楚生還是有點生氣的，但現在秦楚生也得到了裴殊的道歉，可他并不開心。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他并不想他讓裴殊道歉，也不想看他難過糾結，他想讓他永遠開心，想看到那個有點自戀搞笑但脾氣很好很認真很開朗的小裴。

他是他的愛人，那才是他應該做的。

見秦楚生不說話，裴殊追問道：“你說是不是啊？”

秦楚生回神，看着裴殊近在咫尺的臉，他勾起嘴角道：“是啊，你睡覺時我一直在關心你。”

聽到秦楚生這麼說，秦楚生更自戀了，秦楚生隻聽他道：“哼哼，我就知道，其實我也有在偷偷關心你，小秦。”

裴殊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秦楚生突然感覺，這樣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