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玉衡猛地坐起來,目光堅定:“我師尊不可能這麼做!”那個夢,那個夢不可能是真的……
在三人被結界吸過來之後,玉衡怕葉灼出事,便緊緊抱着他,直至墜到地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而後便做起那個夢。
他醒來之後依舊沒有從夢中走出來,以至于看到葉灼的第一眼不是驚喜,而是憎恨,他捏緊拳頭想要殺了他,想把葉灼用鞭子抽得皮開肉綻,剝皮扒骨,恨不得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麼可以,師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待聽到葉灼冷淡的聲音,玉衡才慢慢反應過來,别過臉去。
可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到連身上的血漬都還原了,甚至能看清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幸災樂禍,笑意盈盈。
玉衡不得不躲着葉灼,他怕葉灼真的會殺了他。
可是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殺他?即便他弄壞了他不少東西……
他會殺了我嗎?
玉衡抱着膝蓋,将頭埋進胸腔,深深喘息着。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一小二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杯茶:“客官,喝點熱茶吧。”
玉衡趕忙站起身接過茶:“多謝。”
那小二将茶送到便轉身離開了。玉衡歎了口氣,喝了一口茶,不禁點頭:這茶味道真不錯,入口清香,口感柔和,仿佛能看到那散發着清香的茶樹。
可剛下肚沒一會兒,玉衡就感覺不對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葉灼則一臉冷漠地坐在床邊。
“師尊?”玉衡坐起來揉着微疼的太陽穴:“我怎麼了?”
“茶裡有毒。”葉灼冷眼觀察着四周:“你喝了?”
玉衡瞪大眼睛:“有毒?”難怪自己一喝完就暈了……
“那師尊你……”
“裝暈。”葉灼站起身,摸了一把床邊的紗帳,一層土粘在葉灼手上。
玉衡打量着四周,隻見房間裡挂滿了白色紗布,身後則挂着一個大大的黑色“囍”字。
“師尊,人界婚禮都是用黑白色嗎?”
“冥婚。”
玉衡瞬間緊張起來,“倏”地從床上彈起:“什麼?冥婚?!”
說話間,門外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年久失修,零件生鏽又重新運作起來一樣。
“吱嘎吱嘎……”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朝這邊走來。
玉衡已經被吓得臉色發白,嘴裡含了一口水似的:“師,師尊,什麼東西?”
“噓。”葉灼捂住玉衡的嘴:“别說話。”
“吱呴——”門被打開了,發出一聲嘯長的哀鳴。
“這王掌櫃怎麼辦事的,說好三個人隻給我送來兩個人。”一個蒙着紅蓋頭,穿着紅嫁衣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玉衡隻覺得心髒快要跳出來了,猛地抓住了葉灼的手狠狠掐着。
“閉氣。”葉灼低聲道。
那鬼新娘越走越近,又慢慢停了下來:“奇怪……”
玉衡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想要喘氣但又不敢大口的喘,便狠狠壓着那股氣息,緊閉了眼睛。
他聽到那吱嘎聲又響了起來,而後感到一股涼氣靠近自己,對着自己嗅了一下,又往旁邊走去。
“奇怪了,這王掌櫃怎麼給我送來兩個死人?”那吱嘎聲越來越遠,直到木門響起脆脆的聲音來。
玉衡緩緩睜開眼睛,微微松了口氣。
葉灼看了一眼鬼新娘,猛地站起來俯身将玉衡護在懷裡:“别怕。”
“師……”玉衡剛要出聲,就被葉灼打斷。
鬼新娘似乎發覺到不對勁,又吱嘎吱嘎走了過來,一隻手撫上了葉灼的後背。
玉衡露出腦袋,剛好能看到鬼新娘的一舉一動,心不由得提了一下。
“怎麼回事?”鬼新娘嘴裡念叨着,細長的指甲狠狠嵌入了葉灼的背部,傳來皮肉撕裂的聲音。發現沒有聲音,它疑惑的歪了歪頭,手指不斷地在肉裡攪動着。
葉灼瞬間面色蒼白,悶哼了一聲,咬住嘴唇看着玉衡,對他搖了搖頭。
玉衡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陣惡心,很快又心疼起葉灼來。
不知不覺間,他紅了眼眶,心裡暗罵了一聲:蠢貨,自己真是蠢貨,師尊怎麼可能會傷害自己呢。
玉衡心疼地看着葉灼,卻見他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猛地拽住他的衣角,着急的看着他。
“呲!”鬼新娘将手抽了出來,帶出一片殷紅,毫無血色的手指上沾滿了鮮血,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