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裡會有個木偶?”玉衡兩指一并,探進木偶體内:“還有妖氣。”
葉灼道:“無憂體内的妖氣,應該是被禁制引渡到這具木偶裡面了,内有妖氣,說明無憂禁制還未解除。”
玉衡起身道:“那我們現在要去找她嗎?”
“不必,等着就好。”
“嗯?”
“隻要穆郡在這裡,她肯定會來的。”
玉衡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又站到了葉灼身旁:“如果無憂非要殺穆郡該怎麼辦?”
“穆然不會讓她動手的。”
“可這樣,無憂不會恨他嗎?”
葉灼不說話,隻靜靜看着高椅上緊緊相擁的兩人。玉衡看看葉灼,又看看穆郡二人,忽然握住了葉灼的肩膀。
“怎麼了?”
玉衡笑道:“師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葉灼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推開他的手斬釘截鐵道:“不知道!”
玉衡又是一笑:“我都沒問呢,師尊怎麼就不知道了?”
“……”
“師尊,你是不是,喜歡我的?”
果然。葉灼心裡扶了一下額。
“雖然你沒有明說,但每次我要做什麼時,你都不會拒絕。”比如,松木阚林的那次初吻,比如,二人乘劍共飛,再比如,現在。
玉衡忽然将葉灼攔腰一抱,輕笑道:“是嗎?”
葉灼心跳驟停,手忙腳亂地去推他:“别鬧。”剛一說完,頸間傳來一陣溫熱的呼吸,他瞬間僵住。
眼看葉灼快要繃不住了,某些人卻還在步步緊逼:“師尊,回答我。”
葉灼側頭不理,玉衡又将他的頭掰回來:“師尊不回答我沒關系,我來回答。”
葉灼又是猛地一顫。“我喜歡你,我喜歡師尊。”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到瓊華廟你保護我時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抱你,想要親你。”玉衡輕啄了一下他的耳垂,惹得葉灼渾身一顫,又道:“師尊,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就可以推開我。”
葉灼無奈,約莫是這些年對他太苛刻太吝啬了些,再對他稍好一些時反倒将不該有的感情激發,放大。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葉灼終是歎了口氣,反抱住他。這三十秒太漫長了,長得他手心裡都是汗。
不知道為什麼,從進紫漠城後,玉衡就穩重了不少,出幻境後,更是變得成熟,就連身高也蹿了一大截,葉灼不得不仰頭看着他。
當然,身高問題必定是因為自身靈力被他吸收,促進生長,可這性格……
玉衡一愣,發出沉沉的低笑聲,将葉灼抱得更緊了。
“玉衡。”葉灼僵直地立着:“你是不是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玉衡笑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到。”
葉灼輕哼一聲,在他腰間輕輕一捏:“撒謊。”
玉衡又是哈哈一笑,輕聲道:“我錯了師尊。”
葉灼:“知錯不改。”他拍了拍玉衡的肩膀,示意他放開手,卻又被抱得更緊:“師尊,我再抱會,現在沒人的。”
……你是瞎嗎?
玉衡又道:“他們兩個睡着了,一時半會醒不來的。”
“……”這會兒倒是挺聰明的。
葉灼正想暴力推開他,殿門卻忽然被敲得咚咚響。
二人立馬撒手站正轉頭看向門口。
那門好像被無數隻手在敲打,發出震天響的啪啪聲,葉灼下意識上前一步将玉衡護在身後,道:“應該是無憂,而且……”
“嗵!”門被撞開,正是那三尾狐妖無憂,不,現在已經是六尾了!!!
“她是在用狐尾敲擊殿門!”葉灼眯着眼睛,搓了一下手指。
“穆郡呢?”無憂眼睛泛着紅光,完全沒有被下禁制的感覺,反觀今日的穆然——為什麼坐在妖王之位,卻連一株梅枝都無法複活!?
葉灼反問道:“你給穆然下了禁制?”
無憂歪着腦袋:“穆然?”忽然又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破口大罵:“什麼穆然!他是阚雪容阚雪容!誰允許你們叫他穆然的!”
葉灼道:“所以,你給你哥下了禁制?”
無憂雙手抱胸,六條豔白的狐尾在身後晃蕩着:“不然呢?等着他報仇不如我自己來。”
葉灼這才明白,原來剛剛那具木偶裡的妖氣不是無憂的,而是穆然的!
玉衡上前一步,笑道:“報仇可以,等他們醒來再說吧。”
無憂嗤了一聲道:“等他們醒來?這位朋友,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做君子的,為什麼要等他們醒來?”
葉灼:“穆氏其他人呢?”
無憂别過臉:“殺了。”
“何時?”
無憂又嗤笑道:“這還用問嗎?難道穆郡沒告訴你們,他是如何當上這妖王的嗎?”
恰在此時,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三人回頭看去,才道穆郡二人醒了過來。
無憂一見穆郡,眼中的紅光又亮了一圈,看到他和穆然抱在一起,更是火冒三丈,吼道:“穆郡,咱們的賬該算算了吧?”
穆然眉頭微皺,急忙道:“無憂,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們的仇也報了,你快……”
“不夠!隻要他不死,怎麼都不夠!阚雪容,你别忘了當初是誰屠盡族人的!”
穆然張了張嘴,低頭道:“我記得。”
無憂食指一指道:“記得?好,你記得,現在仇人的兒子就站在我們面前,動手殺了他!”
穆然猛地搖頭,渾身顫抖:“無憂,不是的,他保護了我們這麼多年,他和他母親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