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族人在自己面前腐爛成土,卻還以為那隻是與自己毫無相幹的,最多隻是讓自己愧疚一下的陌生人……
“自相殘殺……”白衣人摸了摸下巴,頗感興趣道:“我還真沒想到,那就更有意思了……”
“你!”葉灼揚手召出長劍,瘋了般朝他揮劍,揮得毫無章法又無從擊破。
白衣人輕佻地向後退了兩步,兩指尖一夾便輕輕挑斷了葉灼地長劍。
葉灼顫了一下,又果斷地扔掉劍柄直沖白衣人而去,可還沒到他面前,身體忽然一滞,定在了原地。
玉衡也揚手召出問心,對着白衣人一陣亂砍,逼得他後退幾步後又急忙站在葉灼面前,将葉灼護在了身後。
白衣人笑了幾聲,撫掌稱好:“果真是師徒情深啊。”他這樣說着,卻沒有再靠近,隻是站在原地負手看着玉衡,而後緩緩開口:“玉衡,你不會真以為你比你師尊厲害吧?”
葉灼這下子是真的慌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玉衡,也沒有讓他現在就知道的打算。
“你住口!”
“慌什麼?反正他早晚得知道不是?”頓了頓,他低頭沉吟,那白色的面具在臉上似乎松了一下,猛地下滑一截,又被一雙手穩穩撈住:“罷了,反正不急于這一時。”
白衣人将面具重新戴好,目不轉睛地看向玉衡。
玉衡執劍站在葉灼面前,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隻得硬着頭皮道:“什麼我比我師尊厲害……你想說什麼!”
白衣人哈哈笑了兩聲,微微側首:“你早晚會知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該離開了。”說罷,兩手一擡,一股強風忽地撲面而來,逼得葉灼眯了眯眼睛。
又來了……這人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
這次醒來,葉灼二人已經到了客棧外,桉炫正倚着門框,一臉無語地看着對面。
葉灼:“……”
玉衡:“……師伯。”
“你倆上哪去了?”桉炫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哪家妖魔鬼怪拐了我家瓊華小仙君和他徒弟?”
葉灼搓了搓手指,隔空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正常一點。”
桉炫“斯哈”叫了兩聲,罵道:“好你個小葉子,丢下我這麼多天,剛回來就打我啊!!!”
葉灼一愣,問道:“多少天了?”
玉衡本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聽到此話,卻蓦地擡起頭。
桉炫翻了個白眼,撇嘴道:“近一旬了吧。”
葉灼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玉衡。
“才一旬?”玉衡有些不可置信。
“對啊,你們跑出去幹嘛去了到底?我跑遍整個人界,甚至放出我的家夥去冥界尋了一趟,都不見你們蹤影。”
葉灼回過神道:“我們在妖界。”
桉炫道:“妖界?你們去妖界幹嘛?為什麼不叫我?”說到此,他忽然兩手一攤,身子一軟就朝葉灼砸過來,嗚嗚道:“小葉子,你是有了小徒弟就不要我了是嗎?我多餘了是嗎?小葉子你好狠的心呐!我的心好疼啊嗚嗚嗚……”
葉灼一臉頭疼,一把将他撥過,看着桉炫倒在玉衡懷裡:“不是,隻是說來話長,我和玉衡本以為很快就會回來,卻被别的事耽擱了。”
玉衡道:“還有一件事……”他看了一眼葉灼道:“我們遇見了那個白衣人。”
桉炫一愣,随即恢複嚴肅狀:“你們見到他了?他沒把你們怎麼樣吧?”
葉灼搖了搖頭,低聲道:“先回客房再說。”
半個鐘頭後,玉衡将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講給了桉炫,包括那白衣人扭曲空間的本事。
桉炫用扇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用舌頭頂了一下上牙:“你是說?那白衣人無雍帝君都不一定打得過?”
葉灼道:“他的實力,遠在我們三人之上。”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被人定住。
桉炫用扇子戳了戳腦袋,頭疼道:“那人到底什麼目的!”
葉灼道:“暫且不知,我們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無法察覺。”
玉衡滿臉憂心,道:“如果有一天他對天界不利那就糟了。”
桉炫将扇子一展,毫不客氣道:“沒事兒,這不有我和你師尊嗎?别怕啊~”
玉衡:“……我沒有怕。”
“哎呀,我知道阿玉害羞,沒事的,有師伯罩着你,沒人敢欺負你!”
葉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是忘了之前被某人幹得跪地求饒哭爹喊娘那事了嗎?”
桉炫一隻手還搭在玉衡肩膀上,微笑不減,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我裝一裝怎麼了?”
葉灼抿了一口茶,假裝沒看到他刀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