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妻子的願望是開一家蛋糕店,現在她不在了,那就由他來實現這個願望。
“好感人。”葦原一心聽着真白裕一郎說關于這家店的由來,感動到落淚。
“沒什麼感人的,不過是人生百态罷了。”真白裕一郎停下手上的動作,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當年的事早就釋懷了。
擡起頭看還在一旁因為感動而落淚的葦原一心,似乎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如果沒有出事那個孩子應該也差不多這麼大。
“雖然我很想明天就上班,但我還沒找到地方住,所以能不能過幾天再來。”感動之餘葦原一心還沒有忘了現在正在發生的事,魏爾倫的事還沒有解決前他都不能松懈,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趕不過去就麻煩了。
“那就下周再來好了。”看了眼日曆,這周已經過了一半,打算再給葦原一心一點時間适應一下橫濱的生活。
得到準确答複後葦原一心裝作立刻出發去找房子,可天已經快黑了,房子哪有這個時候找的。
早上那壺咖啡功效還在,葦原一心到現在都還在亢奮,完全睡不着。
幹脆去一趟地下賭場,看看有什麼樂子。
在工資還沒有出來之前,一切的費用都隻能從這裡獲得。
花了點錢打探消息,獲得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地下賭場的位置。
裡面的人都挺有錢的,手上待得不是貴重珠寶就是華麗的穿着,隻是那些侍從脖子上帶着項圈。
葦原一心并不認為那是chocker,那是物理意義上的項圈,把人當狗一樣拴着。
現在的狀況已經夠麻煩了,不想繼續惹事,葦原一心選擇視而不見,和這裡的賭客融為一體,裝作見怪不怪的樣子。
“這位客人似乎是生面孔啊,第一次來?”
和一衆穿着華貴的賭客不同,葦原一心身上穿的那叫一個平平無奇,一眼就能被發現。
“看來您就是這家賭場的主人。”麻煩找上門了豈有把門關上,把自己關進牢裡的,葦原一心承認了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并按照賭場老闆的話說下去。
“正是,看您好奇的樣子,看來是新手,需要我教教您嗎?”
“既然您這麼熱情,那就有勞了。”
葦原一心沒有拒絕,毫不猶豫的跟着離開,身後的侍從看着兩人離開,眼中流露出同情。
“你可以叫我A。”
A推開房間門,坐在賭桌對面,伸手示意葦原一心坐下。
葦原一心非常給面子的坐在對面,并開始打量這間房間,一會想着怎麼離開。
“剛才看了一下學會了一些,但我想學更厲害的,A先生願意教我嗎?”摸了摸桌子上的籌碼和撲克牌,看上去一臉好奇,就像是第一次接觸那樣。
A拿起撲克開始洗牌,按照預想的那樣教葦原一心,還以為他能通過這種方式騙人戴上項圈,沒想到連輸幾局。
“這是怎麼了,和您想象中的不一樣對嗎?”做在對面的葦原一心撐着腦袋看A。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出千了。”A撐着桌子站起來,用手指對面的人。
“您在說什麼,我第一次來這,而且這是您的賭場,這裡有什麼您最清楚了。”葦原一心兩手一伸,手心手背什麼都沒有,一臉無辜的看着A。
“不可能,這不可能。”看清葦原一心手上什麼都沒有,A緩緩的坐回椅子上,冷靜思考有哪裡不對。
“對了,你一定是異能力者,對,沒錯。”
當A再次看過去時,對面坐着的人換了張臉,随後又換了一張,每次換的臉都是他見過的臉,那些都是被他榨取剩餘價值,變成寶石的仆從。
A吓得直冒冷汗,呼吸也變得急促,但他知道那是假的,那些人全都死了。
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點,再次睜開眼睛是對面的人不見了,出現在身後。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是那些被你殺了的人還是消失的錢?”
惡魔的低語在A的耳邊響起,一隻手按着他的頭,一隻手托着他的下巴。
A剛想開口的時候,惡魔收緊雙手用力扭動,脖子應聲斷裂。
疼痛讓A回過神來,坐在椅子上冷汗直冒,對面的人消失不見,但和幻覺中有所不同,對面有一座用撲克疊起來的金字塔。
想起身的時候房間突然陷入黑暗,A起身推開房間門,大廳同樣一片黑暗,随後火花乍現,整個賭場的電路都被破壞了。
A氣的手緊緊握着拳,此時的他很想找人報複回去,奈何他始終想不起那人的臉,就連仆從也不記得,查看監控記錄時發現監控全都被破壞,就連内存卡也被帶走了。
葦原一心離開賭場,手上的内存卡正在火焰中燃燒。
有時候逗人還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這種賭鬼。
***
經曆了昨天的事,港口mafia制定了嚴密的計劃,不僅出動了全部人,還包了一輛列車。
可惜他們太低估魏爾倫了,作為超越者的魏爾倫絕對不止這點本事。
看着空中掉落的金屬,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彩虹色的光芒。
重力撕碎周圍的土地,全身火焰一般,比高樓大廈還要高大的野獸出現,恐怖的外表更貼近某個神話中的龍。
伸手接觸空中掉落的彩虹色金屬,因為高溫而爆炸的金屬不會因為在空中飄落而降下溫度,但這點溫度對于葦原一心來說就像冰棍一樣。
“還真是第一天就上班。”想起昨天剛答應三花貓的事,沒想到會這麼快。
具體發生了什麼并不清楚,野獸正準備往城市的方向移動。
快速趕到現場,拿出提前帶出來的手槍,符文出現在手上,手槍變化為左輪。
轉輪中的子彈能力都不太一樣,具體有什麼作用還需要測試,但現在沒時間了。
葦原一心的異能力原型是火蓮,火焰隻是附帶的,真正的模樣是作為植物的蓮花。
打敗野獸拯救橫濱的事還是交給港口mafia比較好,他需要做的僅僅是拖住野獸,不讓他破壞城市。
重新裝填子彈,舉起左輪最準正在向前走的野獸,待轉輪停下,葦原一心深呼吸,扣動扳機,子彈飛出去的那一刻,左輪變成蓮花的莖,連接着葦原一心的右手。
子彈像種子一樣發射出去,将野獸的身體當做大地,在内部生根發芽,很快就在野獸表面生長出蓮花,莖稈連接着站在地上的葦原一心。
突然就被巨大的力拖着走,在地上摩擦。
葦原一心快速調整狀态,想要拉住野獸,但渺小的他猶如螳臂當車,很快右被拖着走。
野獸身上的莖稈開始吸收能量,傳輸到他這個本體身上,舉起左手插入地面,傳輸過來的能量通過左手開始向下延伸,形成樹根,想要拖住野獸前進。
雖然這樣确實拖住了野獸的步伐,但用身體當做能量中轉站有點吃不消
葦原一心跪在地上,雙手一上一下,感覺到頭暈目眩,實在受不了低着頭,左眼因為承受巨大壓力開始流血,血液滴在地上。
被阻止前進的野獸感覺非常不滿,重力球砸向在他附近的港口mafia的人。
快速靠近的攻擊根本來不及躲開,就在所有人準備壯烈犧牲時,一朵紅色的蓮花出現,擋下了攻擊。
劫後餘生的人還沒來得及高興,緊跟着是下一次攻擊。
連續的攻擊讓蓮花開始破碎,下一次攻擊時就會被徹底被擊碎。
趁着下次攻擊還沒到來,所有人全都向後退。
連續接下幾次攻擊,葦原一心不斷的從口中吐出鮮血,他所處的地方已經形成一個血泊,吸收來的能量支撐着他維持生命,卻不敢修複身體。
本來就把身體當做中轉站,用能量修複可能會因此撐破身體,說不定會爆炸。
野獸還在不斷前進,插進地裡的手臂被強行拖行,在地上拖拽出劃痕,手臂這樣拉扯,感覺肩膀已經脫臼了,但現在還不能放手。
葦原一心拖延的時間沒有被浪費,中也成功從野獸身體裡出來,看到正在拉着野獸的火蓮,以及其莖稈的方向,能确定葦原一心就在那裡。
“最好快點想清楚,一心可撐不了多久。”太宰找到了掉落在樹林裡的中也,讓他考慮要不要開污濁。
中也回想起了什麼,而葦原一心沒有和他說過關于他們是不是人的事,是不是人對于他,甚至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隻有你自己才能決定自己是什麼。
“你還在等什麼,快走吧。”從太宰手上拿走帽子戴上,走向還在不斷掙紮的野獸。
拖拽感突然減輕,戰場那邊的情況葦原一心已經通過莖稈知道了。
稍微松下力氣,兩邊的肩膀已經變形脫臼,完全沒有力氣站起身,但他沒有感覺到累,甚至非常亢奮。
連接右手的莖稈消失,失去強化的手槍掉落在地,阻止野獸的蓮花也随之消失,葦原一心準備休息一下,左手還沒從土裡拔出來,突然一發重力球打了過來,蓮花再一次接下攻擊,也是最後一次。
葦原一心跪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垂下,嘴裡不斷吐着血。
被拖動前的形成的血泊已經生長出蓮花,在不斷的向外蔓延。
掙紮着站起身,拔出插在土裡的手臂,釀跄幾步後跌倒在地,身後的蓮花快速的蔓延到他的身邊,形成花海。
躺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戰鬥結束,中也因為污濁造成的傷害失去意識,被太宰接住。
此時右手已經重新接上,坐起身,撿起地上的手槍,重新強化為左輪,裝填子彈,對着天空,将富裕到溢出的能量發射出去。
紅色的光沖破天際,在空中爆炸,變成紅色的花瓣落下,觸碰到花瓣的人傷勢開始恢複。
一朵完整的花慢慢從空中飄落,最後落在了中也身上。
剛才還渾身是傷的中也此時快速恢複,沒多久身上的傷全都好了。
太宰帶着中也找到了還在樹林休息的葦原一心。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葦原一心有些無力,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見任何人。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
“你問我為什麼能觸碰到成為特異點的魏爾倫?你不會真的以為研究所沒有對我做什麼吧。”
短短一句話将事情全都交代清楚,研究所的人從來沒有把葦原一心當人看,甚至實驗的第一次嘗試就是在他身上進行的。
“你該走了。”葦原一心擁有這附近的視野,港口mafia的人已經找了過來,他還不想回去。
太宰沉默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花海邊沒有靠近,明明擁有無效化異能力的他隻要往前走花海就會消失,可他偏偏就是站在了花海外面。
“你想我被抓回去嗎?還不快走。”葦原一心最後一次警告太宰,這次太宰聽了他的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