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醫生開門。”林北安吻了吻她的發頂作為安撫,等着阮秋點了頭才出去的。
趁着林北安送醫生出門的間隙,阮秋立馬下了床直奔洗手間。
阮秋今天根本沒從床上起來,這時候緊急洗漱了一下,看着鏡子裡那張憔悴得不行的臉。
阮秋再次發出靈魂一問:林北安到底看上自己什麼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林北安已經支起了床頭桌,正在把吃的一件一件的往上擺。
“點了你上次說好喝的那家蝦仁粥,醫生說你現在要吃清淡一點,所以今天沒有辣的東西。”林北安一邊擺弄着一邊說道。
阮秋擡頭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半,應該算是午飯吧。
林北安盯着阮秋把粥都喝完了又盯着她吃了藥。
“你一會兒回公司吧。”阮秋覺得占用了他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夠了。
“就這麼着急趕我走?”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我下午也要去店裡看看,我都沒給他們打電話說明情況。”
林北安一聽,收起了那副調笑的神色,“今天我就在這裡守着你,你的燒沒退之前,咱倆誰也不準走出這個門。”
“那好吧,那你陪我躺一會兒。”阮秋掀起被子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你确定?”林北安沖她挑了挑眉。
确認了她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林北安将西裝外套脫在了一旁,果真躺了下來。
幾乎是下一秒,阮秋就鑽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不清楚阮秋為什麼會這麼主動,但是這總歸來說不是件壞事,林北安也輕輕擁住了她。
片刻後,林北安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傳來了一陣濕意。
阮秋在哭。
他慌忙将阮秋的頭擡起,懷裡的人眼眶和鼻子都在泛紅,看起來可憐得要命,讓他的心髒也跟着抽痛。
阮秋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隻是覺得這樣被人擁在懷裡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可以追溯到小時候。
“怎…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林北安手忙腳亂的,隻能用袖子給她擦眼淚。
“沒有,就是想哭。”她努力壓着哭腔,接着又補了一句,“可能腦子燒壞了。”
林北安憋着笑把人重新按回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撫着她的後背,“這麼好的腦子,可不能燒壞了,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别讓我瞎猜。”
“什麼意思?燒壞了你就不會要我了嗎?”阮秋一向比較會抓重點。
“不是這個意思,燒壞了也要。”
阮秋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歎息,“阮秋,快點好起來,不要生病,不要受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像是祈禱,又像乞求。
阮秋在他懷裡蹭了蹭,算是回應。
頭又開始隐隐作痛,阮秋幹脆閉上了眼,迷迷糊糊間感覺林北安在玩她的頭發。
“我叫你躺上來是讓你休息的,不是讓你把我當布娃娃玩的。”她閉着眼說道。
阮秋平時真的很愛惜她的頭發,沒染過沒燙過,還定期做護理,所以發質非常優秀,林北安手癢也能理解。
“好,我不動了,你睡吧。”林北安立馬停下了手裡的小動作。
其實他也不會什麼花樣,林南愉小時候他給她紮過幾次,被嫌棄紮得又扯頭皮又難看,後來就讓馮姨代勞了。
太陽逐漸開始下沉,一陣風吹過,地上的落葉又多了一層,兩人相擁而眠的畫面讓這個秋天顯得分外美好。。
林北安醒的時候,用額頭去貼了貼阮秋的,終于退燒了。
他嘗試着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起床,不出意外的失敗了。
阮秋擡眼看了他一下,下一秒又閉上了,“幾點了?”
“快四點了。”林北安擡手看了一眼表。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感覺今天一整天都睡過去了,好浪費啊。”阮秋聲音有些悶悶的。
“我倒是覺得很滿足,我們可是一起待了整整一天,對我來說,這很難得。”林北安嘴角含笑道。
這話說的,感覺給阮秋挖了一個不小的坑。
“那我以後多病幾次?”阮秋立馬就給他挖了一個更大的。
林北安将人抱得更緊了一點,“不要。”
懷裡的人憋不住笑出了聲,“知道啦,以後一定多抽點時間陪你。”
談戀愛嘛,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膩歪嗎?她最近也反省過了,這段感情中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動地接受關心和照顧,是他一直在樂此不疲地付出。
“那你明天的時間空給我。”林北安乘機提要求。
明天是她的生日,他為她準備了一些東西,但是現在要看阮秋的身體情況,如果明天能好,那就按計劃帶她出去過,如果好不了,就臨時準備一下在家裡過。
阮秋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點點頭同意了。
林北安低下頭想去吻她,阮秋見勢一把捂住了林北安的嘴,“病還沒好全呢,别一會兒我好了你倒了。”
“那換你照顧我。”林北安還想把頭探過去。
“不行。”阮秋把人推得更遠了,她才不想把兩天時間都用來輪着照顧病号,“你明天必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
見她神色認真了不少,林北安拐了方向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林北安在她家待到半夜,盯着阮秋把藥吃了之後等她睡着了才走的,等電梯的時候碰到了夜跑回來的嚴錦帆。
嚴錦帆看到他的時候明顯愣住了,林北安對他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沒再給過他一個眼神。
第二天,嚴錦帆頂着一對熊貓眼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