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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法苑筆記》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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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張書記的關心,我現在還是在民事審判庭,已經基本适應了法院的工作。不過距離幹好法院工作還有很大差距。我已經報考了法院幹部業餘大學,今年下半年還準備再報考法律碩士研究生。我一定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不辜負張書記的關懷。”皇甫新城是第一次和區委書記說話,還是有點激動。說完了又覺得有點說多了。法律研究生還沒有報名,到時候考不上怎麼辦?還是不能亂激動。想到這裡心裡有些局促,端起茶杯以掩飾自己的心情。

“不錯,就是要有這種沖勁。在工作上有沒有具體的打算或是規劃啊?”張丕倫喝了一口水笑眯眯地看着皇甫新城。

皇甫新城見張丕倫茶杯中的水已不多,便起身到靠牆的木茶幾上拿起熱水瓶給張丕倫水杯裡加滿了開水。放好熱水瓶後,皇甫新城重新坐到長沙發上,挺直身體說:“張書記,法院應該還是一個業務部門,我想在民事、刑事、經濟這三個崗位上先熟悉工作程序。通過法律業務知識的學習,把自己的法律理論短闆補上。這樣才能在法院站住腳。”皇甫新城見區委書記問自己的工作打算,便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嗯,很好。不過,你有沒有調出法院到其他部門工作的想法?比如,調到區裡建設、房地産管理等部門,也可以調到區委、區政府的其他部門。你以前可是工業和民用建築方面的工程師,既然是工程師就是達到了一定水準,丢了是否可惜了?再說南城區也缺這方面的人才。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南城區建設、房地産管理部門這方面人才稀缺。像你這樣的文化革命以後從金城大學這樣的名牌大學畢業的本科生我們南城區還沒有,前年才分來一個江濱大學的本科生。所以如果你願意,區裡可以把你調到區建設局或區房地産管理局,哪個局你可以選擇。”

張丕倫說着,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你不要認為我們是看着你嶽父母的面子,我說的是南城區的真實情況。如果你願意調動的話,你的級别問題也可以解決,因為你以前的正科級是工業與民用建築方面的,調到建設或房地産管理部門,讓你擔任正科級崗位領導就比較名正言順。而

在法院就不怎麼能服衆! 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皇甫新城已經聽懂了張丕倫的意思,張書記想把他調到南城區的建設或房地産管理部門,并且解決正科級領導崗位。這一下讓皇甫新城感到很突然,自己好不容易考到南城區法院,可并不是想調到政府的這些部門啊!自己一心想從事的職業是政法工作啊!自己還是要堅定在法院工作的決心,至于級别問題,工作幹好了自然就能解決。想到這裡皇甫新城趕緊理了理思路:“張書記,我考到法院的目的就是想把法律工作作為我的終身職業。我不想調到其他部門去。至于級别問題我目前還沒有考慮,我想好好學習法律,熟悉法院工作程序,為以後的政法工作打下基礎。”皇甫新城想還是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以免張書記誤解,亂點了鴛鴦譜。

“哦,我知道了,那你在法院工作上有沒有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提,隻要不違反原則。”張書記對皇甫新城不願調出法院還是不能理解。要知道調到區房地産管理局或建設局任正科級職務,就是擔任局長之類的,級别上就是相當于法院的常務副院長,這比皇甫新城現在沒有級别的書記員要高了幾個級别?自己之所以提出要把皇甫新城調到房地産管理局或建設局主要還是還他嶽母張麗君的人情。上次因為張麗君的幫忙,南城區從省交通廳争取到了一筆八百萬元的道路建設專項資金,這可解決了南城區的大難題。說實話,省交通廳每年都有這樣的資金,這種資金給哪個區縣都是給,都是為了解決道路交通建設問題,但是給哪個區縣就是人情問題了。張麗君正好是分管這些資金的投資處處長,這種關系用好了,既解決了南城區的道路建設資金的缺口,又不違反原則。這種好事到哪裡去找?所以張丕倫就想着利用皇甫新城牢牢地抓住張麗君這條線。上次到墳山去截住張麗君和李成時,張丕倫就發現張麗君對這個女婿是十分的愛護,愛護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女兒。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人家幫了忙你總要表示一下才對。去給張麗君送錢這種事,張丕倫無論如何是做不出來的,而且根據他的了解,張麗君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這種事情是違反原則的事,害人又害己。現在好了人家有一個女婿在你南城區工作,你再不有所表示人家就會說你不會做事了。何況張丕倫也藏了一個小私心,他今年已經五十五周歲了,在區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休是正處級,如能進一步到江濱市人大、政協去任個虛職,這樣退休後可就是副廳級了,正處和副廳的退休待遇還是有差距的。李成是省人事廳的廳長,同時也是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在副廳級幹部的任用上還是有相當發言權的。

“謝謝張書記的關心,我一定認真學習、好好工作,絕不辜負張書記的期望。”皇甫新城看着張丕倫很認真地表着态。皇甫新城是人而不是神,他當然想得到重用的機會,而這種事對一般人來說是千難萬難,但對于一個堂堂的區委書記來說,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皇甫新城就用虛的表态來應付,他還真不敢也舍不得一口回絕張書記的好意。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從法院調出來,那就安心地在法院工作。回去代我向李廳長和張處長問個好!”張丕倫說完擡起手腕看看表。

皇甫新城知道自己該告辭了:“張書記忙,我走了。謝謝張書記關心。”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半,剛剛做完了韓斌一個案件的開庭筆錄。皇甫新城伸伸懶腰覺得有點累了。明天是星期天,黃正宇的案件還有兩份判決書需要寫,得加快速度了。拿起筆來正要寫,隻見院辦公室的趙飛燕急匆匆地來到辦公室門口:“皇甫,執行庭的人被圍困在臨江縣的第三銅器廠,院裡通知所有的人員立即集合前往支援。”

皇甫新城趕忙放下手中的鋼筆來到走廊上,見旁邊的告訴申訴庭以及樓上的刑事審判庭、辦公室、法警大隊的人已經彙集在一樓的樓道裡。辦公室主任張濤舉着手:“大家靜一靜,剛剛接到執行庭庭長劉軍武同志的電話,他們四位同志在臨江縣第三銅器廠執行案件時,被廠裡工人圍攻,院長通知所有庭室留一位在家值班,其他同志馬上随我到執行現場增援。馬上出發!”張濤說完便帶頭往院門口走去,其他同志也随着他走出院門。

院裡的警用大客車已經停在門外,法警柏宇成坐在駕駛位置上。柏宇成今年三十五歲,在部隊當過幾年兵,回到老家金心鄉後在家種了幾年田。八十年代末期通過關系借用到南城區法院做一些雜事,一九九一年二月被轉為正式幹警編制。在南城法院的四名正式法警中,柏宇成年齡稍大而且有着初中文化水平,所以被院裡任命為法大警隊的臨時負責人,協助辦公室主任張濤進行日常管理。

不一會兒,客車裡已經坐了十四五人。南城區法院全院隻有五十二人,今天又是星期六,不少人外出工作或者借外出工作之名已經早早地回了家,院裡也要留一些人,張濤看看能走的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便讓柏宇成開車。

臨江縣第三銅器廠位于臨江縣北部靠近南城區黃土山地段,距離南城區法院并不遠。汽車開行了半個小時就到了臨江縣第三銅器廠。

第三銅器廠廠區面積很大,江濱市區通往臨江縣的公路從廠區内通過,因為執行庭的同志并沒有說清他們所在的具體位置,汽車在工廠會堂附近繞了一圈,沒有發現情況後,張濤便讓柏宇成将汽車開往廠區西部的廠部門口。汽車開到距離廠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柏宇成看見路邊聚集着上百人,便停下汽車。大家走進人群一看,執行庭的劉軍武庭長和程明副庭長以及執行庭的執行員黃義文、柳川軍等四人被這些人圍在了當中。劉軍武見本法院的同志趕到了,忙走過來和張濤交換了情況。

原來今天下午兩點鐘左右,劉軍武帶着執行庭的副庭長程明、執行員黃義文、柳川軍到臨江縣第三銅器廠執行以第三銅器廠為被執行人的案件。

這件案件是南城區法院經濟審判庭判決的案件。八十年代中期,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在銅制品行業比較紅火的時候與臨江縣橫塘鄉橫塘村村民委員會搞了一個聯營項目。由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出資金和技術,橫塘村村民委員會出土地和人員組建了聯營廠。聯營廠建成後,銅制品行業的周期性高峰已過,聯營廠的效益便急轉直下出現了連續虧損。由于當時簽訂聯營協議時雙方約定聯營盈利由雙方按照出資比例分配,虧損由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全額負責。一九九一年二月橫塘村村民委員會以第三銅器廠作為被告向法院起訴。因為雙方聯營工廠的土地屬于南城區管轄的一塊飛地,案件便由南城區法院立案審理。南城區法院經過審理依法判決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給付橫塘村村民委員會人民币七十六萬七千元。南城區法院的判決送達後,江濱市第三銅器廠不服判決向江濱市中級法院提起上訴。

其實,對于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和橫塘村村民委員會的這份聯營協議是否具有法律效力,南城區法院經濟審判庭的審判人員是有争議的,争議焦點是合同的經營風險全部由江濱市第三銅器廠承擔,橫塘村村民委員會不承擔任何風險坐收利潤,合同屬于顯失公平。經南城區法院審判委員會研究,報江濱市中級法院請示。江濱市中級法院經研究後認為,雙方的合同名為聯營實質是土地租賃協議,不屬于顯失公平,江濱市第三銅器廠應當按照合同約定承擔義務。南城區法院便依據江濱市中級法院的意見作出了判決。

南城區法院的判決作出後,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向江濱市中級法院提起上訴,被江濱市中級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判決生效後橫塘村村民委員會向南城區法院申請執行,而江濱市第三銅器廠則向南城區法院申請再審。依照法律規定,案件判決生效後,當事人申請再審的,不影響法院依法執行。

南城區法院立案後依法向江濱市第三銅器廠送達了執行通知書和相關法律文書。但江濱市第三銅器廠認為法院判決不公,所以一直拒絕履行義務。時間進入一九九三年,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經營狀況越來越差,已經支付不了工人工資,許多工人下崗待業,案件執行便一時陷入困境。而橫塘村村民委員會則認為南城區法院是故意拖延執行,以至于案件執行喪失了最佳執行時機,從而損害了橫塘村村民委員會的合法利益。便多次向南城區、江濱市以至東江省相關部門進行反映,各相關部門将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反映情況反饋給南城區法院和江濱市中級法院,法院也組織人員對案件進行了複查,結論依然是南城區法院和江濱市中級法院的判決并無不當。

因為案件久拖不決,雙方當事人都有意見,南城區法院經研究并報經江濱市中級法院同意,決定對案件的執行工作加大力度。故而劉軍武庭長這次便帶着執行庭的同志來到江濱市第三銅器廠要求其盡快履行義務。江濱市第三鋼銅器廠方面對判決一直不服,所以對南城區法院的執行工作有着強烈的對抗情緒,廠方主要領導一直回避法院工作人員。這次也是一樣,當南城區法院的工作人員來到江濱市第三銅器廠時,廠方領導隻是讓辦公室主任出面接待,當劉軍武庭長要求廠方盡快履行義務時,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辦公室主任肖關先是提出南城區法院的判決有問題。劉軍武庭長提出人民法院的生效判決必須得到執行,如果判決确有問題還有審判監督程序和國家賠償的保障。肖關又提出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經濟困難沒有履行能力,總之沒有辦法履行法院判決。因為是久拖不決的問題,雙方的态度都有點不善,現場火藥味很濃。

劉軍武見一時談不出什麼結果,便和同事離開工廠辦公樓準備回南城區法院。離開辦公樓不到五十米,見到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迎面開來。案件承辦人黃義文發現這是被南城區法院訴訟保全的車輛,便伸手欲攔下進行扣押。桑塔納駕駛員先沒有理解黃義文的意圖,汽車減速正要停下時,發現黃義文等是南城區法院的執行人員時,便猛一加油門快速地向前沖去。這邊黃義文的手已經摸到了車門把手,握住車門把手正要拉開時,因駕駛員猛一加油門而被帶倒在地,身體被車輛拖行了三四米。

桑塔納駕駛員的行為觸怒了南城區法院的幾位工作人員,他們立即沖上前去準備圍住桑塔納轎車,但此時轎車已經開遠。旁邊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一些員工見狀便圍了上來,指手畫腳地對南城區法院的幾位工作人員進行人身攻擊。人是越圍越多,讓南城區法院的工作人員一時不能脫身,人群中還有幾個起哄的工人向南城區法院的工作人員扔小石塊。站在距離劉軍武有七八米遠的程明看到有一個被稱為趙科長的人在指揮着江濱市第三銅器廠的這些工人。劉軍武見天色已晚,便給法院打電話請求支援。

劉軍武正在和張濤交換意見時,人群外走進來一個矮個子男子,男子約五十歲的年紀,黝黑的臉龐上飽經風霜,顯然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尾随在他後面的一個小青年一邊分開人群一邊喊道:“大家讓開,這是臨江縣委常委、政法委員會書記汪正濤同志。”

聽說臨江縣委的政法委書記來了,張濤和劉軍武連忙迎上前去,準備向他彙報這裡的情況。

“哪位是南城區法院的負責同志?”汪正濤一邊從分開的人群中往裡走一邊大聲地問道。

“汪書記,這是我們南城區法院的辦公室主任張濤同志,我是南城區法院的執行庭庭長劉軍武。”劉軍武連忙走上前去,自報了家門。

“你們南城區法院到臨江縣的地盤來執行案件怎麼能不和臨江縣法院的同志聯系呢?這出了事情由誰負責!”汪正濤看着劉軍武。

“汪書記,法院到其他地域尤其是在本市執行案件與當地法院聯系不是必經程序。”劉軍武還未作出回答,一同趕來增援的法警大隊年輕法警汪盛軍插話道。

“你是什麼人?既然這樣說,那我來也不是必經程序。”汪正濤說完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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