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力量對你也很危險,過程不要忘了自己保護自己。”
“請放心。”
那道充滿狂亂白清之雷的天之痕近在眼前,塞壬毫不遲疑地縱身躍下,穩穩落在惡魔們鋪成的魔氣之路上。
這條路就如同燃燒無盡的漆黑之火,以難以想象的磅礴之勢阻擋着概然性的摧毀。
塞壬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身子還沒有站穩就朝向發足狂奔。
她的心髒不可自控的怦怦直跳。
即便是一百年前,沒有失去聖女特性的自己,也不可能僅靠一己之力穿越位面。
在那種規模的天災之下,唯有衆志成城才有機會。
偶爾有細微電流竄到她跟前,但那都并不足以緻命,它們有按照盟約那樣做,協助她安全通過概然性風暴。
“厄裡斯抓緊了!”
前方的通道突然被雷霆擊碎,出現了兩米多寬的缺口,她毫不減速飛身跨過,落在另一邊的通道上。
嘶嘶嘶——
無數電流纏繞着她,金色的聖力保護着她,在那短暫一秒的時間裡承擔了缺乏魔氣庇護的她們。
“你的聖力比以前更充沛了。”
惡魔們由衷誇贊。
塞壬但笑不語。
沒有聖女的特性,光有聖力是遠遠不足的,她比起那個時候已經弱了大半。
在位面阻礙裡不知疲憊的奔跑了足有數十分鐘,跟随她而來的大惡魔們消耗都非常巨大。
好在,出口近在眼前了。
“塞壬,我們期待和你的再次相聚。”
在跳出通道的時候,最後一道魔氣環繞她,為她生成羽翼在夜空中滑翔,至平安落地。
熟悉的世界,讓她感到宛如隔世的經久。
“僕僕……”
剛才長時間的奔波,顯然讓厄裡斯感到了疲憊,它懶懶的窩在塞壬懷裡閉目酣睡。
“這裡,怎麼回事。”
她站在一處高峰,但眼底的一切,恐怖到讓她懷疑自己尚未從另一個位面脫身,而是來到了深淵的另一個層級般。
人類的城池裡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烈火不歇,哭嚎聲和刀劍的殺戮聲刺破夜空。
“這裡還有一個!”
塞壬身後傳來鐵甲密集的聲音,随即是鋒利刀劍。
她以極快速度躲過,懷裡護着厄裡斯,擡腳将敵人踹開。
電光火石間她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是戰争。
而眼前這些士兵很可能就是在執行屠城的命令。
下意識的塞壬就想發動神性,探測這座城的情況,也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已經失去那些能力了。
她隻能拔出腰間的[無悔抉擇],無聲禁告面前的那群士兵們不要繼續向前。
“有點本事,是這個國家的劍術大師?”
在塞壬擊敗這十來名士兵的時候,騎着高頭大馬的騎士也慢悠悠到了這個小山坡。
他無所謂倒在血泊裡痛苦掙紮的部下,透過頭盔,他凝視面前單薄的藍發女人。
排除了皇族的嫌疑,光從發色,倒是可能是哪個貴族深養起來的小姐。
“你們在屠城嗎?”
塞壬對這種極端且瘋狂的[洗禮]活動尤為排斥,根本就不需要過問,這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
山坡下的哭聲的殺戮是無法掩蓋的。
騎士想騎着馬靠近,直到一道鋒利的寒光直斬向他的腰側,他受驚之下想拔劍,一股更大的力道踩在了他的劍柄上。
生生将出鞘的利劍又踩回劍鞘裡,他震驚的擡頭,看見那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馬上,而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了馬背上。
“……”
就當她是在深淵裡待久了,戾氣變重了好了。
塞壬沒多廢話,一腳踢暈了這個騎士,随後把他丢下馬,自己騎上去往山下而去。
呼嘯而過的烈風中,有火焰的燒焦味,還有人類的哀嚎聲,不管戰争是如何的殘忍,發展到平民身上就太過了。
她腦中思索着可行的辦法,也在這時候她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救命…救救我……”
房屋的倒塌壓住了一個年邁的老者,她翻身下馬去救他,懷中的狐狸卻陡然醒來大喊。
感應到聖生人氣息的從老者猛的擡頭,露出一張猙獰面孔,掀翻壓在身上的斷石,朝近在咫尺的藍發女人撕咬而去。
利劍劃過血肉。
塞壬手持着[無悔抉擇],目光呆滞的看着那頭尚在蠕動掙紮的“人類”,像是發現什麼她抱着厄裡斯上馬狂奔。
穿梭在這座被烈火覆蓋的城池,她用聖力阻擋火焰的灼燒和有毒氣體。
那發出人類哀嚎聲的,有人類外表的家夥在被身披盔甲的士兵圍剿,綁到火堆裡焚燒身體。
“是吸血鬼。”
塞壬感到心驚肉跳,她擡頭看向漆黑深空,深淵的裂縫并不在這裡,可是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座規模這麼大的吸血鬼城池。
在她那個年代,黑暗生物都無法逃離那塊死亡大陸,更不可能突破的了北國的長城。
僅僅是一百年的時間,外面就已經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