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勤暴言@wffh
上過班的還能煙酒不沾一定修過仙吧!
我今年一定要戒酒
09:12 dd/mm/yy twitter for web
如果要問整個第一部隊中到訪隊長鳴海弦辦公室次數最多的人,那一定是長谷川副隊長。出于一些衆所周知的原因,他幾乎負責了隊長辦公室所有的行政業務,同時包括隊員考核及密件簽署。而明面上的一把手鳴海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其實是讨伐廳的門面之一,是民衆心目中毫無疑問的怪獸克星,和亞白米娜并稱新世代最強。
當然,鳴海本人非常讨厭這個并列的關系。
總而言之,他存在的價值,除了上陣保衛東京,更多的還有明星效應,或者用七海常用的那個說法——吉祥物。
其他人之所以極少去他的辦公室,一是因為他并不能正常處理工作,所以不如去敲隔壁長谷川的門,二是基本上沒有人能在他那間屋子成功待着超過半小時,到處堆滿了快遞箱,地上擺着泡面碗,常年拉着窗簾,唯一亮着的隻有遊戲機顯示屏,并且訓練服、制服、常服各種衣服随意扔在角落。至于那張象征着隊長位置的辦公桌,大家已經很久沒見過它的全貌了。
那裡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至少在四之宮長官還在部隊的時候,當時鳴海隻是隊員一枚,沒有固定工位,倒是有間單獨宿舍,就在七海現在住的房間對面。不過沒兩年,四之宮就一路被提拔到讨伐廳高層,第一部隊就此姓了鳴海。
話又說回來,即便需要時刻待命,部隊隊長其實并不在外勤排班表上,平日裡照常收工離開就行。所以鳴海在港區其實有一間單人公寓,離有明基地駕車不超過二十分鐘,是讨伐廳安排的住所,每個部隊隊長都會有,亞白米娜的就在市區内,而且還是一間頂層公寓。
不過這些年來,鳴海除了讓這間公寓在自己的推特上出現過幾回(以幹淨且時髦的樣子),他每年大概隻在跨年放假的時候住幾天,因為那時候基地食堂會放假,辦公區域天黑後也會斷電,他沒辦法自由玩遊戲,隻好找其他地方呆着。
至于剩下的三百多天,鳴海則是在辦公室安營紮寨,堅守着一種真正的“我把單位當成家”的态度。
話題扯遠了,此時此刻,周六早晨八點二十分,七海陽菜意識到她并沒有在自己昏暗小房間裡的那張扶手椅上醒來,而是被包裹在了一堆快遞箱之間,身旁躺着沒穿好上衣的上司。
她很希望閉上眼再睡過去,然後發現這其實是個噩夢,但是平躺下的不安與恐懼感太真實了,她甚至記不起自己上一次在床墊上睡着是什麼時候。
作為整個基地唯二擁有處理鳴海辦公室内雜物的權力的人,七海很清楚自己躺下的這塊區域内曾經爬過什麼,蟑螂大概隻是最基礎的,她發誓自己曾在角落見過老鼠散步,而且還是一家子。
醒悟到這一點之後,她猛地推開了鳴海放在自己身前的胳膊,盡管那家夥用了不小的力氣反抗,但求生欲給了七海額外的力量,她一腳将對方踹離床墊,看着鳴海被倒下的快遞箱子淹沒,而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但她實在不願在混沌之中尋找自己的眼鏡,隻好第一反應确認自己的衣物,第二反應抓過掉在門前的外套,連忙穿上然後落荒逃跑。
今日值班的東雲剛在樓層打完卡,她擡頭就看見神情憔悴、頭發淩亂的七海從那間辦公室探頭走出來,接着高度近視的人像個睜眼瞎一般在走廊上摸着牆緩慢行走,壓根沒能注意到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本着心善的原則,東雲決定不開口吓唬她,可本着好奇領導八卦的天性,東雲輕手輕腳走過去将門拉開一條小縫,光着上身的鳴海四仰八叉睡在地闆上,左手上抓着的正是七海的眼鏡。
東雲好想大聲喊出來,并告訴自己見到的每一個人:“你們絕對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麼!”
但最終她隻是拿出手機留下了決定性的證據照,等下次有空閑時,要把七海所有的秘密都扒個幹淨,當然,是關于鳴海的那些。
幸好這條走廊在對七海來說已經是爛熟于心,她半瞎着摸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找到了抽屜裡的備用眼鏡,瞬間這個世界都清晰了,她松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隻是身上的酒氣實在難聞。
等等,酒……
昨天确實是和日比野前輩在居酒屋來着,還有市川那個小朋友,後來是怎麼回來的。酒精影響了人的大腦,她毫無疑問是斷片了。
那就切換到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鳴海發現自己那輛功叔淘汰下來的馬自達不知被誰開走的時候,是昨晚八點,說實在的他連車鑰匙在哪裡都不是很清楚,他隻是想回公寓拿之前放在那裡的遊戲手柄,因為自己手上那副剛巧壽終正寝了。
于是他決定去問七海,隻有她對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如指掌,誰讓她曾經被一窩老鼠刺激到幫他打掃了整間屋子。見七海辦公室大門緊閉,隔壁實驗室在值班的研究員說她下午去出雲科技送報告了,說是今晚不準備回來,所以讓人幫忙鎖了門。
“她坐地鐵去的?”鳴海問。
“前輩好像借了誰的車,鑰匙上挂着一個特别誇張的公仔。”研究員老實回答。
“原來小偷在這裡……”鳴海一邊念叨着,一邊打開手機查自己車的定位,公派車就這點好,進出總是有痕迹。
這時候繼續快進,就到了鳴海從那個一臉窩囊的大叔手裡搶過七海的畫面,再快進一下,就到了醉酒的七海熟睡在副駕駛的畫面,最後快進一下,就是鳴海将她扛在肩上打開宿舍門又看到了那張孤零零的扶手椅的畫面。
“這家夥到底是在怕什麼才睡不着啊?”鳴海嘟囔着,放棄扔下正在夢呓喊着陽平的她就離開的想法,一路把她扛回了自己那裡。
鳴海自認絕不是什麼不合格的男人,他甚至把被單翻了一面才讓七海躺下,可憐了自己最喜歡的T恤被她的眼淚鼻涕蹭得沒辦法繼續穿,脫了扔到一邊,他見她在發着抖,隻好彎腰給她蓋上被子。原本想着繼續通宵打遊戲,然而遊戲手柄還沒拿來,都怪七海,他心想着。
長歎一口氣,鳴海在床墊邊坐着,而裹着被子的七海仍然在發抖,他其實很清楚她是個隻有嘴硬的人,無論别人提出點什麼要求,她大概率都會滿足。不過他還是不理解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有什麼可害怕的,難道真的這麼怕死嗎?
明明沒多少存款,居然都拿去買了保險,七海陽菜簡直是全基地最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