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黑暗中,我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三天?還是五天?我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水,喉嚨裡好像有刀片在割,手腳控制不住地在抖動。
門終于開了,走進來幾個蒙着面的歹徒,把我粗暴地從地上架起來,拖出屋外。
這裡是在哪個非常偏遠的郊區,剛剛關着我的,大約是個廢棄工廠。
屋外等着的那人的臉讓我呼吸急促:“Ray ,是你……你想要做什麼?美梨呢……”
“不、不、不,”他捏住我的下巴,“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女孩們,你們電視上看到的全部都是假的,我真正的名字你們也很熟悉。”
他湊到我的耳邊,用逗弄的語氣告訴我他的名字。
我驚呼出聲:“……你是,你是那個殺人狂!”
潛逃在東京的殺人狂,其實是每天活躍在電視上名聲正旺的明星……他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我的表情,曾經假裝出平易近人表情的那張臉,因為心理上扭曲的愉悅,而不自然地扭曲。
我惡狠狠地盯着他,竭力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前段時間的失蹤死亡人口……都是你做的?”
“殺人狂……我覺得有些不準确,”他拍了拍掌,有人從旁邊小跑過來:“貨都準備好了。”
“那就讓反抗不了的小貓看一眼吧。”
我這時才注意到,工廠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輛巨大的貨車。
從那被拉開的縫隙裡,壘成小山的透明容器映入眼簾。
裡面裝滿了斷肢和器官。
我那簡單得像簡筆畫一樣的人生裡,根本沒有看過這樣的視覺沖擊。
隻一眼,反胃感浪潮一般湧上來,我跪倒在地上開始嘔吐,卻隻吐出來一些酸水,胃在抽搐,可是我停不下來。
這樣的惡魔絕不止他一個人。
……
…………
“我需要剛剛我在名單上提到那些人的真實信息,以及他們的48小時内行蹤紀錄。”L舉着耳機,親自與電話那邊交涉。
他浏覽着屏幕上的一些查出的線索,語氣有些急促:“這涉及到不止一條人命,很可能關系到一個極度惡劣,又行蹤隐秘的跨國犯罪集團,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一秒鐘也不要拖延,提供給我想要的信息。”
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L聽完後直接把電話給挂了,連禮貌都告别也沒有說。
“龍琦,”松田那邊進展也遭到了重重阻礙,“警方那邊不同意提供相關資料,稱這事關高權限的機密……”
“我明白了。”L手指飛快在鍵盤上運作,一邊吩咐道,“渡,幫我接進全球資料庫。”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好像剛剛自己說的隻是幫他加一杯咖啡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身後的老人幾乎從未對他的指令做出過懷疑,這一次卻沉默了兩秒,終究還是按他說的去做了:“……好。”
夜神總一郎坐立難安,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麼調查會遇到這麼多困難……龍琦,你剛剛說性命攸關……難道說晴子她已經……我再去請示一下上級——”
“沒有用的夜神先生,”L叫住他,“他們的勢力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龐大——找到了!”
……
逼兀的房間、純白的薄裙、十幾名瑟瑟發抖、傷痕累累的女孩。
房間中央,坐着那名禽獸。
他穿着西裝、飲着紅酒、踏着休閑的步伐,他居高臨下,對此刻任他宰割的我們說:
“女孩們,歡迎來到我的遊戲。”
“你們非常幸運地憑借自己的姿色,免除了成為貨物的命運——就是你看剛在看到的那些。隻要你們乖乖陪我玩會兒遊戲,就可以逃脫死亡的結局,而要是你們不聽話——”
他轉頭,用皮鞋重重地踩在了我試圖夠向椅子的手上。
我疼得發出慘叫,他如若未聞:“說的就是你,夜神晴子。我現在,是你們所有人的神明,神明的意志是不可以違背的。”
“不然……就會有懲罰。”
“啊——!”我想我的指骨已經斷了,可我還是啞着聲音嗆聲道:“真好笑,還神明呢……這麼惡心的你,隻配當下水溝裡的老鼠吧,你這個變态。”
他果不其然被激怒了,單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現在渾身上下沒有力氣,根本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