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一隻鞋子被狠狠砸到他的頭上。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戰戰兢兢的美梨。
她臉上的妝已經完全哭花了:“對不起晴子,都怪我……都怪我……”
那個變态放開我的脖子,大跨步向美梨那邊走去,其他女孩子驚恐地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在窄小的房間裡四處奔逃。
女孩們慌亂的景象似乎刺激了那個變态的神經:“跑啊!跑吧!”
他拎起美梨的頭發,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的頭往牆上撞去。
“美梨!”無邊的憤怒讓我迸發出剩餘所有的力氣撞向那邊,用自己的身體蓋住破布娃娃一樣的美梨,我感到肚子正在被狠狠地踢中,喉嚨、鼻腔、牙龈……全部被血色覆蓋……
……
“在電視上公布這些人的照片,讓今天播報犯人的記者播報這些名單上的人。”
“什麼?!”松田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們是誰,為什麼……”
“快!”L幾乎是在吼着下達這道命令了。
“用什麼罪行……”
“什麼都可以,殺人、販du、搶劫、強女幹……他們的實際罪行比你能想象的極限還要重得多。”
“可是……”
“松田!”
“……是。”松田沒有再問了,默默按L的吩咐執行了下去。
那句“可是”沒有問出口,在場人卻都明白。
所有人看着龍琦那無論碰見什麼情況都保持冷靜的、弓着背的身影,在心裡默默為松田補完全那句話。
——可是這似乎是在幫助奇樂殺人。
……
我是一個非常笨的人。
被鉗制住的四肢無措地掙紮着,呼吸受到限制導緻腦部缺氧,此時像發了狂的野獸一樣,隻知道用牙亂咬來解救自己。
我真是最蠢、最蠢的蠢貨。
“之前不是還挺嚣張的嗎?!”
“欠收拾的女表子!”
辱罵和下流的笑聲不絕于耳。
臉上被打了一巴掌。
裙子被扯破了。
喉嚨被掐到青紫。
也許月是對的,人命……大概真的是最不被重視的東西。
我為我先前的大言不慚感到好笑。
月聽着我之前那些“正義凜然”的話語時,是否也在心裡嘲諷地發笑呢?
那麼聰明的他,是否早就厭煩了某些遮掩着這些數不清罪惡的假面,神經還要承受世間大多數人粉飾太平的說辭呢?
頭被人摁着往牆上撞,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晰了……
我大概是要死了吧……
真舍不得啊,我的布丁、烤肉……
這時,對我實施暴行的男人突然攥住胸口,嘴裡發出痛苦的口申口今,倒了下去。
是奇樂!
意識模糊間,我仿佛看到了那個拿着鋼筆的男人。
想象中的他背着光,伫立在那兒,如同神祇。
我在幻覺中蜷縮着抱緊他的雙腿,哭到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