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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在對别人的女朋友做什麼失禮的事。”夜神月把冰淇淋遞給我,然後坐到了我和L之間。這椅子就這麼長,他差點把我擠下去。
這種被捉個正着的場景,繞是我,也不免尴尬心虛。L倒像個沒事人,直直對上夜神月的目光:“還好,我聽說這種行為在日本很常見。”
“……”他把話說得好像在入鄉随俗,夜神月一時語塞,輕笑一聲,聲音裡壓抑了一些怒氣,“那是否需要我給你一些警告?”
“為什麼?你們并沒有結婚,而且即使締結了婚姻關系,她也有充分的離開的自由。”
……我有理由相信這是L刻意在挑夜神月不愛聽的話說,因為夜神月聽後笑容更大了——這百分百是内心雷點被踩中的表現——“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他攬住我的肩頭,“因為晴子無論如何都會選擇陪在我身邊,無論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
L開口還想再說什麼,我明白我再不做些什麼場面很有可能會失控,于是搶在他前面道:“月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冰淇淋店應該沒有很遠吧?”
夜神月示意我看手中的冰淇淋,我才發現在包裝盒裡放了一張小紙片,上面寫着:
“奇樂樣,真正的審判将會如你我所願,敬請期待~??(^_-)——Misa”
我心中一驚,捉住夜神月的胳膊:“你遇到彌海砂了?”
夜神月搖頭:“那邊人流量很大,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塞給了我這張紙片。”
紙片轉交到L手中,被他兩指捏住,和頭頂的樹葉一樣,在風中發抖。
“或許快要結束了。”L說。
真正聽到這句話時,我打了個寒顫。
……
與預言般的紙片同時到來的,是寄到奇樂調查總部的錄像帶。
我們回到總部就匆匆去到總控室看了,我不認為這是時間上的巧合。
魅上照就那樣沒有一句廢話地出現在錄像裡,我吓了一大跳。或許正如L所說的,快要接近終局,彼此間沒有必要那麼顧及身份了。
L看見屏幕裡的臉時沒有絲毫驚訝,我想以他的記憶力,也不需要我提醒我們在神奈川縣的經曆。
“我聽聞你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偵探。”魅上照的第一句話直接點明錄像帶傳達消息的對象,“你是正義的代表,擁有可以号令世界警察的能力、影響各國政府的權力。”
L呼吸加重了些許,或許預感到什麼,盯着屏幕,精神高度集中。
視頻裡魅上照所在的環境有點奇怪,是随處可見的一間教室,窗簾被拉着,無從判斷方位。
他坐在中間的課桌旁,嚴肅的穿着還有語氣與環境格格不入,課桌上僅餘幾張紙和一支鋼筆。我有預感,那紙張絕對是從死亡筆記上來的。
我斜觑一眼夜神月,他也隻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沒什麼特别的表現。
“那麼我想就這點進行檢驗,”魅上照說,“用于檢驗的樣本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十三名罪人、十三個‘樣本’。”
“我會呈上這些罪人的‘證據’,你需要根據這些‘證據’,陸續在規定時間内找出罪人的真實身份,公之于衆。”
“可以動用你擁有的所有信息資源,但斷案的過程必須你一個來。”
“如果沒有在給定時間内做到,那麼我會動搖奇樂的力量,直接讓他們死亡。”
錄像結束。
沒有僞裝用的字母,沒有變音,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有強硬的“偵探遊戲”,或者說“審判遊戲”的規則宣讀。
松田喃喃道:“奇樂究竟……想要做什麼……”
L剝開糖紙,往嘴裡扔了顆糖:“看下去就知道了。”
拆開第一份檔案,僅包含一張寫了兩個詞和時間限制的卡片、一張照片。
【白蟻】
【vision】
【一小時】
照片舊的發皺發黃,勉強能看清是一張手術台的一角,又因為拍攝時的強烈光線,其它細節都很模糊。
“這能看出什麼?!”
時間限制,L不能和其它人多做解釋,不知他看出了什麼,一隻手快速在電腦上操作起來。一系列跳轉後,定格在标題為【光明之眼】國際慈善項目的頁面。
手指再輕點幾下,是該項目旗下孤兒院捐贈方式下第三方機構的資料。
“原來如此,”夜神月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白冠控股】這家離岸公司出現的頻率有些太高了。”
接下來的過程我就不太能跟得上了,總之在半小時内L就查出了這個“白蟻”究竟是誰——
“阿爾班·勒克萊爾,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西非項目總監,在過去八年内做着表面孤兒收容實則角膜販賣的生意,是歐美黑市角膜的最大供應商。”
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我看着手機搜索出來的消息,此人去年剛獲“全球慈善領袖”獎……
總控室陷入了低氣壓,隻有L催促道:“通知媒體。”
負責和上級溝通的成員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擦了擦冷汗,苦惱地點點頭,拿着手機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