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可怕了吧。”玉宵身邊坐着的一位姑娘拍拍胸口,“我這樣的絕色,會不會被白狐公子強娶啊,段郎,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說着她用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白衣公子,兩人手拉手走了。
玉宵忍俊不禁,道:“哎呀,她說得有道理。我也有幾分擔心了。”
顧君琪體貼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誰也别想把你擄去。”
玉宵笑着搖搖扇,道:“我有兩樁擔心。其一,若說傾城絕色的佳人,我眼前正有一位,我要擔心白狐公子會不會看上他,強把他擄走呢。”
顧君琪困惑地四下張望:“絕色佳人在哪裡?”
玉宵噗嗤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君琪擰着眉毛,仍是不明白。
玉宵笑道:“是你啦。麻煩你多照照鏡子,對自己有一些清醒的認知。知不知道每次跟你出來,我都壓力山大。”
“是嗎?為什麼?”
玉宵壓低聲音道:“你自己看看,除了剛剛走掉的那對情侶,我們身邊擠了多少妙齡少女,她們每一個都在看着你偷笑。”
顧君琪臉頰微微發紅,道:“好了,我就說我該喬裝出來,其實以往在江湖行走的時候,我是改名換姓、改頭換面的。”
“哦?可否讓我見識一下?”
“我怕你不習慣。”
“适應一下就好了。”
“好吧,吃晚飯的時候,你就能看見了。”
玉宵興高采烈地與他碰個杯,道:“拭目以待。”
暮色四合,玉宵的茶喝完了,說書先生的故事卻沒有講完。
“近日江湖正值多事之秋。若說近年來真正一統江湖的門派,非熒惑莫屬。熒惑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毫不誇張地說,見到熒惑二字,管他什麼長風七俠,鲲鵬山三劍客,都得避其鋒芒。可就是這令人聞風喪膽的熒惑,居然也能鬧出内讧來。”
衆人正聽得津津有味,說書先生卻把驚堂木一拍。
“呔!熒惑掌門之名可謂如雷貫耳,可無人見過他,江湖諸人皆以尊主稱呼,無人敢直呼其名。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老人家究竟姓甚名誰,我們也不知道。”一提起熒惑,就連說書先生的舌頭也變得不利索了。
茶客們紛紛抱怨:“快說吧,别賣關子了。”
“什麼内讧?你倒是說啊!”
“要是敢讓我聽見下回分解四個字,我今兒就把這客棧砸了。”
說書先生忙道:“昨夜在蜃煙山上,有人行刺尊主,據說一擊即中。”
衆人僵住了,皆呆若木雞地望着說書先生,原本人聲鼎沸的客棧,頃刻間鴉雀無聲。
寂靜中有人怯怯問:“那到底是生是死?”
說書先生不敢妄言,隻道:“生死不明。”
這壓軸的故事本該是最精彩紛呈的一個,就這麼戛然而止,難免讓人意猶未盡。
隻是事涉熒惑,說書先生不敢多言,得罪熒惑的下場,可不是說着玩的。
熒惑本是殺手組織起家的,動辄滅人全族,老弱婦孺,不留活口。
玉宵與顧君琪耳語道:“這事你有眉目嗎?”
顧君琪道:“我也是剛剛知道。”
“你們風袖樓不是情報組織嗎?”
“我在熒惑沒有線人。”
玉宵思索片刻,道:“蜃煙山在哪裡?”
“就在瀚州城,隻是,上山的路九死一生。”顧君琪道,“我們本次出行的任務不是這個,是夢中殺人案和白狐公子案。”
“那兩個案子啊,簡單。”玉宵輕巧地說。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真是永遠都不會讓人失望呢。兇手是誰?”顧君琪好奇道,“告訴我。”
“老規矩,在沒有抓到真兇之前,我不會說一個字。”玉宵嚴謹地說。
“什麼老規矩,你上次把推理過程跟我講了。”
“你起碼讓我實地勘察一下,沒有證據我是不會亂說的。”玉宵道。
“對了,剛剛說到白狐公子一案,你說自己擔憂兩件事,其一是擔心我,那其二呢?”
“我們總共兩個人,我除了擔心你,就是擔心我自己咯。”玉宵懶洋洋地說。
“别擔心,我保證沒人可以把你帶走。”顧君琪認真道。
“錯了,我是擔心白狐公子看不上我。”玉宵笑嘻嘻道,“我可是一定要成為他的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