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光着吧?這是原則問題。
于是他辯駁,“也沒人裹着毛巾泡吧?”
他和蔣怡婷都沒完全下水,就是這個原因,倆人這會心知肚明,對視了下,都不自在地偏向别處。
蔣怡婷:“那這樣,我摘浴巾,你脫背心,一起來。”
許一林:“不來。”
“嘿?”
“嘿也沒用。”
話說到這個份上,蔣怡婷膽子大了起來,靠他近了很多,兩個人一塊靠着,兩雙腿在水下有輕微的接觸,存在感極強,但誰都沒動。
她覺得自己像碰了一座将爆不爆的火山,可僅僅是這樣碰了一下,她就生出一種,想要跳進去的遇望。
是海也跳,是火山也跳。
突然想起來張舒淼說過的話,男人的性能力峰值,在18歲到26歲,26歲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
她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接觸别人。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多,但能叫人豁出感情,去想要談戀愛的,隻有許一林一個。
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許一林一樣對她好,更沒有另一個許一林,像現在的他一樣争氣,讓人感到安心。
蔣怡婷說得出這話。
“不想給我看就算了~”
激将法一出,許一林果然投降了,側過來看着她,“可以看,但不是現在。”
蔣怡婷怔怔地望着他,“我就想現在看。”
她補充道,“現在好看,以後不一定好不好看了。”
“……”
許一林想說,我竟無言以對。
“放個音樂聽吧。”
蔣怡婷小小失落,看着他又專注到手機上,音樂都出來了,還是沒放下。
她替他把手機放下。
然後扯他的衣角,“你就讓我看看吧~”
差點叫出個禦弟哥哥,聲線把許一林逗笑了,幹脆把那隻作亂的手拉起來。這一刻,暧昧值達到了頂峰,他徹底沉進水裡,将那雙手團在掌心,放到唇邊親了一下。要是沒有水,像是跪下向蔣怡婷稱臣一樣。
蔣怡婷看着他,眼睛很熱,氤氲水汽中,她也沉了下來。
身上那層浴巾,滑落在石頭旁邊,她在水下,無所顧忌的掀開了許一林的衣服——
頭在水面上,蔣怡婷沒看他,她自己原本在找找欲拒還迎的度,結果發現,真正欲拒還迎的祖宗在她面前。
手被抓着,但沒有攔她,她摸到了,光滑而飽滿的肌理,遍布着他整片小腹。手摸過去的每一寸,都帶着将燃不燃的火星子,這四十度的溫泉水倒成了上好的掩飾,誰也看不到,不管在下面做什麼,隻要面上保持平靜,就能當作什麼都沒做。
你不就是這麼想的嗎?該死的許一林。
他怎麼就這麼能想,能想說明還挺快樂。她馬上要走了,這個說要追她的渣男竟然很快樂。
蔣怡婷頓時不想摸了,一下子把他推遠,像個小可憐一樣後倒,吓得許一林飛快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在察覺到她是在往後退,要靠牆,又松了力道,把人帶過去算完事。
直到不經意間,往她身上看了眼——
靠啊。
許一林心熱的很發慌,後悔讓許一諾碰他箱子的心達到了巅峰。
他撈過自己拿的那個毛巾,什麼都沒說就起來了。
“你不泡啦?”
“嗯。”
然後就走了。
蔣怡婷連他背影都不想看,獨自在池子裡傷春悲秋。她有時候不敢想自己的未來,大學的時候她覺得,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可回來看到許一諾,她發現可能不太現實。
人到底要得到怎樣的成功,才能做自己呢?身邊那些不甘于此的,安心躺平的,好像都沒有做自己,因為她們都會焦慮。隻有找到自己内心最喜歡的,那才是做自己。
可如今這個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她呢。
自己在外面,泡了十幾分鐘,蔣怡婷也出來了。
她拿毛巾擦幹淨身體,在自己帶的托特包裡翻出睡衣,換好,把頭發拆下來。
淋浴間和洗手台是分離的,她到洗手台這邊吹頭發,許一林剛好穿着短袖打開了淋浴間的門。一點冷氣,跟着他一起透了出來。
“你……”蔣怡婷有點傻眼。
她突然想到了點什麼。
許一林看見她,眼神還是慌亂的,穩不了一點,看都沒敢多看,就說了一句,“早點睡。”就要走。
“我……”
蔣怡婷咬着唇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眼看着人溜走,她也隻能渾渾噩噩地回房間裡,關上門。
隔着一個小廳,兩個門後,各自站着一個人。他們不約而同地看着窗外,又沒辦法挪動腳步,心都是沖動的。
這一晚上,月亮很圓,是個好天氣。
等着第二天太陽起。
他再去和蔣怡婷說明白。